邱之月冲上去抱住长孙信,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此时此刻,心中长时间以来的对于掌门师尊所作所为的犹疑和不解,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解释。
长孙信有些僵硬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当初那个娇蛮无理的太白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稍稍止住了怀里人儿的颤动,
“月儿,我快十年没洗澡了,这么大味……你”
“噗嗤……”听到此话,邱之月破涕而笑。
“义父,这十年来,月儿觉得义父性情大变,早该怀疑到……”邱之月望着眼前的长孙信,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白袍,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沉的霉味,十年不见阳光,面容比之前更加苍老但却更加白皙,不过看起来精神很好,这让她心为之稍安。
“哎……”长孙信挥了挥手,“殷之鉴那畜生早就有了逆心,是我一再容忍才中了他的计被关在这地牢中,十年来他日日给我送饭,想要逼问我了意无痕诀的全本下落,哈哈哈哈,殊不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本我派的无上心法,就一直在你的身上。”长孙信脸上的神色竟然有些调皮。
邱之月脸一红,义父哪里知道,曾一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她差点将这本秘籍当了自己的嫁妆。
“心法全本月儿一直贴身保管着,连掌管司命阁的二师兄都不曾告诉过。”说起俞之乐,邱之月脸上一层阴云飘过,“义父,二师兄他……在凌绝门前牺牲了。”说完她紧抿双唇,低下了头有,不敢迎接长孙信的目光。
“月儿,我太白门人自古苦修浩然之气,当如峰顶那终年不散之雪,每当天地之间第一抹阳光照下之时,我们的一切都是光明磊落,纯白无瑕的!俞之乐以身殉道,死得其所,不必忧伤。”
桑一笑明白了一切,看来这次太白之行真的没有白来一趟,欠身道:“晚辈桑一笑,拜见太白剑派掌门!”
“这位道长,刚才多亏了你啊!”长孙信冲他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刚才要不是我你小子已经着了那殷之鉴的道了。
桑一笑赧然一笑,没想到这位大宗师一点都没有宗门大家常有的那副古板模样,刚想说话,却听长孙信继续说道:
“不过我有一事还想请教,你到我太白峰所为何事?”
桑一笑不知道为何,一向悠闲散漫惯了的他在真正的长孙信面前,居然不自觉的敛神屏息了起来,总觉得此人周身有着一种强大莫名的气场,这与他所见过的所有武林中人都不太一样,这种气场并非来自内力刻意激发而出的压迫感,而是一种让人感到沉重厚实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人产生无条件信任,仿佛一尊足以撼天动地的千年巨石在眼前凝然耸立。
“晚辈来此……实在说来话长,晚辈亲眼所见太白峰上形势堪忧,此地不宜久留,等到了安全之地,晚辈再详细向掌门禀述。”
“我不在,殷之鉴干了多少好事!我出去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将那畜生碎尸万段!”
“不过么……”长孙信转头冲着桑一笑挑了一下眉毛,“在这之前要先把这门户庭院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