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左左,应如是情绪便更加激动。她与非夜虽是被带了回来,可左左的尸体却落在那里,她没有一点办法。拷链撞在牢门上,她抓着铁栏,紧张道:“你们将左左的尸身如何了!”
“自然不会如何,人都死了。”在顾澜君的面上居然没有任何波澜,平淡着道,“无非是被官兵扔到了荒野,现在已经被野兽啃食得只剩骨头了吧。”
“你”愤意直盈上应如是的双目,指甲掐在冰凉的铁栏上。
顾澜君一次一次挑战着她的底线道:“不止如此,应先生谋害公主,乃灭九族大罪。应先生府上那些丫鬟下人,怕是要被先生一起牵连了。”
应如是恐慌着眸子,她只想过自己与非夜可能性命不保,却未曾想,连累的还有她府中之人。
当年的叶家以通敌卖国罪名,一家一百二十七口,老人小孩家眷仆人,全不放过。如今若毒害公主的罪名真落到她头上,不说迫害皇室乃谋逆之罪,罪责不亚于通敌,就溱帝对他女儿的这般宠爱,又怎会放过她的全府上下呢?
虽然她深知,包括逼死公主的柳清玄,以及报官的顾澜君,都活不了。
毕竟圣上从来没想真的追回公主,但凡涉及此事的人,即使明面上处决不了,也会暗地里解决。更何况御影司司使沈深还欲将护公主不力的罪名扣给柳清玄。
可这样,又岂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哪怕这些可恨的人都死了,先前死去的无辜之人,也活不过来了。
“先生,您起了吗?左左已经给您备好了早饭。”
“都是先生爱吃的。”
“先生也觉得好看是吗?”
“先生要是喜欢,左左再给您做几身。”
“先生,热水已经备好了,可以过来沐浴了。”
“先生,左左不能再陪在先生左右了”
左左的声音萦绕在应如是耳边,一重重回忆在她脑海里盘旋。
顾澜君看着她仇恨又悲痛的眸子,心中更是愉悦,嘴角一勾:“要不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能在柳大人面前说说好话,放过你应府的人呢。”
应如是抬头望着他,向他吐了一口:“呸!”
灭门之罪,哪里是他求求情就能赦免的。她应如是不傻,想以此来羞辱她,门都没有。
但是让她亲眼看着府中人受她牵连,她也做不到。
怎么也是叫过她两句“先生”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应如是接而又垂头地沉浸在自责中。顾澜君抹着脸上被溅上的口水,嫌恶地看着她。
正想发怒,却是听见“扑通”
一个个守卫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