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见他一眨眼功夫,便将自己的手链脚链都解了开,立马伸出手,让他也帮她解了。
在非夜解她拷链的过程中,并想不通着,起初不还束手就擒甘愿被抓吗?此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准备保命逃跑了?
难道是被沈大人和顾澜君先后的话刺激的?那他为什么不当时杀了沈大人?哦对,沈大人好歹也是溱国第二高手,一根银针怎能奈何得了他呢?
或者是因为突然幡然醒悟,知道公主之仇还未报,死也死不瞑目。
不过无论什么原因,都让她庆幸,终于不用再坐以待毙了。她知道以非夜的身手,足以逃脱,奈何人家求死的心,又哪里能指望。
好在现在清醒了过来。
在她手脚解脱了之后,非夜又用银针解开了牢门上的锁。
此刻的非夜,心里非常清楚,除了柳清玄想灭他们的口,还有御影司的沈深。
从他方才过来对他们说的话便知道,他既有心谋害公主,虽然是借他人之手,但也并不会让他们活着见到圣上,以揭穿他的罪行。
无论他有没有说出那番话,他躲在暗处的行为,都已经被非夜察觉。圣上即使盛怒,却也不会不信任非夜。他虽为国之大义,但圣上痛失的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女儿。
又怎会不降罪于他沈深?
故而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带应如是和非夜回京都。
而他之所以没有当场揭穿柳清玄的罪行,却要救下应如是和非夜两人性命,便是以带他们回京都由圣上来定夺的话,让柳清玄感觉到威胁。
并于今夜一定会对他们出手。
如此一来,他既能抓柳清玄欲杀人灭口的现行,又能借柳清玄之手解决了他们。
一举两得。
虽然非夜疑惑,为何在柳清玄的人未前来时,就已经将他们拿下。可能是觉得柳清玄手底下人废柴,杀应先生还可,杀他非夜恐会失手。不如直接由他沈深亲自动手,然后再推到柳清玄身上。
非夜此前甘愿被擒,倒不是应如是所想的,悲痛至心死。不过是不解沈深明明在场却袖手旁观,是意欲何为。为了解惑,才是故意放弃反抗入狱。他知此后沈深定会来牢中探他。
在知道他所想知道的答案后,便没有理由再留在这知州府衙大牢中,可顾澜君紧接其后的出现,确实出乎他意料。
他本来也如应如是一样,以为报官之人是左左。而左左已死,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他相信此事定与应先生无关,却不想,竟是这个人。
如今自投罗网地送上门来,他怎可能放过!
即使他知道,不用他动手,也活不过几日。可是,即便要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应如是和非夜从牢里走出来时,还望了一眼已被银针毙命的顾澜君。
然而门口处却是依旧无任何动静。
如若非夜所想的那般,御影司的人紧接就会冲进来。但并没有。
在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出大牢时,却是见黑压压一片,都倒在了地上。映着如银月光,刀剑散落。
有御影司的人,也有不明的蒙面刺客,想必是柳清玄的人。
“难道他们势均力敌,同归无尽啦?”本来还担心会遇到御影司的人在门口埋伏,见到这景,应如是怔怔愣了住。
貌似从她入狱之后,运气爆棚啊。这种事都能让她遇到!
可蹲下身子,摸了一人的鼻息,竟还有气。她道:“没死,应该是中了一种瞌睡蛊,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