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李大人弃官行商可有何依仗啊?”
“哈!”狠狠的一拍大腿,李大人真正是被问到了痛点,得意的大声说道,“安定大人问得好啊!
这行商,无非是进本出利,一买一卖之间夹缝求生;今个儿大早,就在安大人熟睡之时,卑职我机缘巧合,用十文大钱接手下了这一盘买卖。
也是赶巧了,这供货的被放了鸽子,货砸手里了,这才让卑职我捡了个大便宜啊!”
侧卧过身子,安定看着房间里的满地鸡毛正是无处言语,实则是被李大人这一手操作给秀到了。
看着李慕那得意的模样,哼着小曲唱着歌,扎着鸡毛掸衣摆上沾着屎,真是一阵头疼。
“劳驾一问,李财主,您这鸡毛掸子什么时候能扎好啊,扎好后又准备卖几大子一个啊?”
“安大人莫急,这鸡毛掸我半柱香扎一个,一个时辰扎八个,一天就能扎九十六个,等扎好之时,我便上街出卖,就算一文钱一个也要卖上九十六文钱啊!哈哈哈!!!”
李慕得意的笑,好像真光明在望,可安定却是掀被下床,在飞舞的鸡毛之中拿起了扎好的鸡毛掸。
用力一挥,鸡毛四散,像是一朵绚丽的烟花。
“呃……”
李慕顿时坐蜡,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
难掩嘴角的笑意,安定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摘去了他发髻上的鸡毛。
“李大人,咱还是走仕途吧,从商,这不符合您的气质啊。”
“是吗,原来大人我的气质这么难以掩盖。”表情还垮着,可是嘴上偏偏不服软。
李慕丢了手中的棍棍,起身推开了窗。
一阵穿堂风后,满屋的鸡毛被吹向了窗外,这十文大钱的礼物只换回满街面的咒骂。
和李慕吹牛掰安定恢复了心情,一想到自己对那抓捕十拿九稳,心里多少是开心的。
洗洗漱漱,去大堂吃了口朝食,带着还依旧一脸沮丧的李慕出门去置办装备了。
抓捕也是需要工具的,特别是安定这本身还只是孱弱书生,即便有了锦衣卫的经验也不能轻易弥补这缺点。
心里计划着以后自己要好好打磨一下身体,将门出身的锦衣卫安定可是学了不少的武功,这些都是本钱可不能的丢了。
京城限刀枪,黎人治下若不是有凭证的黎人皆不可手持利刃,若是有瑜人胆敢持械上街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不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带刃不许有,可木质的玩意可就不在限制内了。
京城的匠铺里将木头玩出了花样,常见的便就是鸡蛋粗细的滕锏。
上好的柳树枝趁着秋季摘下来处理好,温水煮之,编成长锏,阳光暴晒成形,在用油反复涂抹浸入。
这样的一根藤锏做成要花上半年工夫,但这工夫下足了锏刚硬如铁,又有韧性不易折断,打在人身上碎不破血肉,可是皮肉之下骨头能断。
这可是好东西,那日在衙门口等聘验的不少瑜人都配着这种家伙。
可是自然,好东西也不便宜。
“师傅,这锏怎么卖?”
“嘿嘿,客官好眼光,这锏可是老汉的得意之作,绝对趁手,价格也公道,不二价,五两纹银!”
匠铺师傅一报价便叫安定手头一抖,五两纹银,够京城正常人家一月余的吃喝用度了。
“那个,师傅,我急用,能不能便宜些?”
“唉,客官,老汉这锏可是实打实用的真货啊,好东西!卖五两都只算是赚个吆喝了,再低,老汉就赔本了。”
匠铺师傅浓眉大眼的,说得真挚,安定也吃不准这锏到底是不是真利润这么低,但唯一肯定的是自己是拿不出钱,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