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回 腰牌托族群之期 谏言招杀生之祸(1 / 2)曜镯长歌首页

酉时的虢镇城,迎着晚霞渐渐没入斑斑灯火之中。虢镇城千家炊烟袅袅,放牛夜归的孩童挑着背篓,一蹦一跳地踩着家门前的石阶往屋里钻,甚是快活。

虢镇城县衙的烟囱也冒着滚滚轻烟。算上时日,其思、明岳一行人到西虢考察已有二旬。连日来奔走不停歇,也累坏了众人。罗玟体恤属下,便爽快吩咐后厨,今夜备丰盛酒宴,犒劳诸君。其思、明岳却之不恭,便答应了吃酒。

戌时二刻,酒醉微醺,人走茶凉。明岳灌了一碗醒酒汤,继续埋头伏案。门外咚咚敲门,明岳应声:“谁?”

“是我,洵直兄!”门外传来其思低沉沉稳的嗓音。明岳推门相迎,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良予兄,夜已深,何不去歇息?找我有何事?”明岳相邀下座,提壶倒茶一杯,对问。

其思心忧疑虑,从里袖中取信笺一封,析曰:“这是令史的验尸结果,洵直兄请看......”明岳接过阅之,皱眉讶异,其思点头意会,续曰:“正如你之前猜想的,黑老二之事不简单。下药这样迂回的事,着实与张捕头的鲁莽脾性不同。而令史的验尸结果恰恰说明,黑老二并不是张捕头所害......”

明岳更教疑虑,追曰:“那......到底谁想要黑老二的命?”他低头沉思,惊醒对曰:“难道是......?”

其思点点头,眼神附议。深秋阴月,夜凉有风,一阵阵寒意卷帘而入,两人打了个寒颤,明岳不禁裹紧了外袍,起身将那扇吹进寒意的竹窗合上,回曰:“那......他们又是如何知道黑老二之下落的?薛府一案,县衙皆是低调行事!”

其思细思而惊,压低嗓音,对曰:“只有一个可能性,县衙里,混进了囚生门之人!”话落,他深吸一气,不安续曰:“如果囚生门已经混进了县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对方均了如指掌。如若囚生门反将一军,我们将处于危险被动之境地......”其思头疼不已,复又咳嗽两声。

明岳连连关切,对问:“良予兄!你见如何了?”明岳劝曰:“来!喝了这凝神茶,会舒服一些!”

其思慨叹回曰:“哎!我这老毛病了!”其思深深忆道,“我年轻那会跟着大王东征,途经严寒之地,冻出来的病!一眨眼,二十多年便就过去了......”

明岳规劝对曰:“天寒,良予兄保重身体为重!其他的事,就别多想了!”

其思深吸一气,续曰:“这几天不知怎的,我总是心有悸动,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其思连连哀叹,自腰间取出青色玉佩一枚,交予明岳,叮嘱对曰:“洵直兄,这是我河内关氏一组的传家腰牌,如若哪天老夫不在,我便将族人之身家性命交付于你手中!还望你能照顾一二!”话落,其思欲跪。

明岳见状不对,连连搀扶,对曰:“良予兄!使不得!使不得!”明岳宽慰,“近日许是劳累分神过度,良予兄且需好生歇息,不必多想!”

其思点点头,明岳邀其下座共品茶醒酒,屋外又传来咚咚敲门声。

“老爷!我是崇风,有要紧事要报!”崇风禀曰。

“进来!”明岳见崇风风尘仆仆,关切对问:“何事?”

崇风回禀对曰:“回禀大人,属下方才探得,虢镇城外十里密林发现一具男尸,是张力!”

“怎么回事?自杀还是他杀?”明岳着急追问。

崇风续禀:“有一柴夫挑灯夜行,说看到有人吊死在树上,令史验尸判断,的确是勒死的,但不是挂树自缢,而是被人勒死后才挂到树上!”

明岳、其思面面相觑,神思凝重,“好!为夫知道了!”明岳见其思头痛欲吐,便吩咐崇风搀扶他回厢房。望着他远去的沉重的背影,明岳忽感难过,他整理思绪,端坐于案,执笔点墨,书曰:“虢镇城连环杀人案、西虢镇采冶案,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臣将证据一一奏呈如下:......”

雾霭沉沉,凛秋寒霜,子懿辗转反侧,思绪不宁,夜不能寐,遂裹紧里衣,起身徘徊。忽而房内一阵幽香,子懿闻之舒心,他回头再看,原是一支鹅梨帐中香,余烟袅袅。他生疑,何人在?

“相公!”有一美人兮,由帘内现,子懿惊喜,原是爱妻凌月!两人执手,含情脉脉,子懿关切问:“娘子何以在此?”

凌月微笑,掏出白瓷药瓶,交予子懿。子懿见之,讶异,“这不是我交给钩陈的药?”凌月点点头,娓娓道来,“将军说,望相公往后切忌冲动行事!万事小心!待天宫事了,他将自会到都邑来寻!”

子懿惊喜,对问凌月:“娘子见到他了?他怎么样了!?”

凌月搀扶子懿下座,徐徐沏上一安神茶,奉茶劝曰:“相公不妨先喝了茶,这茶可解酒促眠!”

子懿满足,相视而笑,点头:“还是娘子心细,为夫却之不恭了!”捧杯细酌。

“将军观言皆安然无恙,相公宽心罢!”凌月续曰:“万骨窟一战,损兵折将,尸横遍野,很是惨烈。殊不知离娄早已与冥神沆瀣一气,致使将军中毒掌暗器。命悬一线之际,幸得相公相助,这才逃过一劫!”凌月连连太息,怜曰:“将军戎马一生,恣意沙场,不料人心明暗,抵不过身边人的背叛!”

子懿深吸一气,深思析曰:“离娄和神荼......看来,王母已暗中勾结神荼.....她究竟想从神荼那得到什么?”

“或许锁魂珠,可以解析王母之意!”凌月追曰。

子懿不解,回问:“锁魂珠?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