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万成是令人失望的话，那萧隽出卖哥们的行为更加让人鄙夷。每当我念起萧隽师兄的好时，他总会给我当头一棒子，让我挨人性的毒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漠然地看了萧隽一眼，心里把他归入了“外人”一栏，终生再也没有对他的印象改观过。我说：“好了，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那就散了吧。万成，这十两金子你依然拿去，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钱万成见我脸色平静说出此言，放下了心，拿了黄金出门而去。萧隽也自觉无趣，自行出门。

我入的宫来，先奉懿旨前往寿康宫谢太后赏赐，正巧小皇帝也在，却是一副别扭不悦的神情。跪下行礼后，小皇帝向太后告辞，太后准他去了。宫里侍婢皆已退下，只剩下我们两人。

太后道：“听闻蔡太医现在名声大震，沈王府门前求医者门庭若市。蔡太医想来是发了大财吧。”

“臣蒙太后、陛下隆恩，得以进入太医院，自当尽心为皇室效力，外朝求医之事已非臣职责范围。”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嗯，如今老身又有一桩难题，不知你能否想出办法。”

“不知太后遇到了什么难题？”

太后微微有些犹豫，说道：“皇帝这么大了，到现在还没亲近过身边的贵妃、侍女，这可怎么是好。”

按理说这个时代男子十六岁已是能够行房事的年龄，当然如果再晚一些也算正常。这当妈的也不用如此心急呀。

我说：“陛下也许是心不在这个事上，臣听说陛下近日一直和完颜希尹大人忙着创造女真字，恐怕没有空关注后宫之事。”

太后道：“我也并不是着急要他繁衍后嗣，只是他至今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实在不由得人不担心。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的内心混响：你问我一个至今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人，岂不是“内行问外行”。想了片刻，敷衍说：“臣听闻昔日宋朝皇子们成人之后，会有道士传授房中术，不知------”

太后打断了我的话：“这个嘛，我早命萨满法师启蒙过他了，可他似乎不感兴趣，所以我才忧心忡忡。”

她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有点怀疑小皇帝的“能力”，说：“这种事不能着急，如果贸然询问恐怕会引发陛下大怒，不如让臣旁敲侧击，探探口风。”

太后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我之前已经派了好几位太医探查他，你如果再明着接近他，他一定把你赶出去。这样吧你可有什么特长？”

我心里一盘算，道：“臣会写瘦金体，别的------别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太后道：“好，皇帝一向喜好书法，那个辽人韩昉也不能一直在他的身边待着，是时候换个侍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冰冷。

我敏锐地感觉到太后也许一直不满异族人侍奉皇帝，同意他们侍奉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许是察觉自己的寒意被人知晓，她脸色又和缓起来：“你只要能让他成为男子汉，老身定当好好赏你。”

我心里觉得好笑：难道他没经过那事儿便不算男子汉了？嘴上却答应了太后的话，到上书房与皇帝相见。

皇帝见了我一眼，冷笑道：“呦，前不久还是太医，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侍读了。”

此时我身着青衣，头戴羊羔帽，五官平淡无奇，容色如清汤挂面。平日里有时换了一身衣服，萧隽、萧庆诸人也认不出我来，没想到一来皇帝便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