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游之所以对此已经明白了几分,是因为朱器墭提到的天启皇帝,天启皇帝是明光宗朱昌洛的长子,因为万历皇帝不喜欢朱昌洛,所以一直不让朱昌洛出阁读书,就是想废掉他皇太子的资格,另立宠妃之子为太子;
而经过大臣们的斗争,万历最终软了下来,让朱昌洛出阁出读,但为时已晚,不但朱昌洛读书少,也连累了自己的几个孩子读书晚,甚至大字都不识一个,其中就有天启皇帝朱由校,成了历史上著名的白书皇帝。
朱器墭提到天启帝,无法是向叶游传达两层意思,第一:自己的孩子十二岁了尚未读书;第二:唐王不喜欢自己,世子之位危险。
但叶游实在是不想卷入这场内宫争斗,所以还是婉言谢绝道:
“叶某才疏学浅,确实可能是教不了世孙,况且若没有王爷首肯,就去给世孙教书的话,是不是也不太符合规矩啊。”
“这个不需要叶先生担心,叶先生之才,我已听长史张大人说过,连大儒朱舜水都敬佩的人,自然是学问没得说;至于没有王爷首肯就去给世孙教书的事,我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不算正式出阁,我只是不想让孩子长大成个文盲,耽误了学习而已,等到父王回心转意,确定让犬子读书了,到那时候再出阁也不迟啊。”
“可是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向王爷提议此事呢?”叶游心里还是不太愿意接这事,在王府里惟一让他感兴趣的只有郡主,其他的事情实在是不想掺合。
“哎,其实叶先生在府中,应该也有耳闻吧。”
“实不相瞒,我进府也就个把月,并且一直在马厩中,对于王府中的事,确实知道的不多。”
“原来这样。”朱器墭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倒背着双手,满脸忧虑的说道:
“母妃已老,父王庞爱侧妃王氏,被王氏蛊惑,一心想要立福山王朱器钰,朱器钰排行第三,切已经受封郡王,按照继承顺序本论不到他,奈何王氏仗着受庞,处处排挤我,甚至想要加害于我,然后再扶福山王上位,若不是长史张大人屡屡维护,或许我命早已休矣。”
“一个侧妃就有如此能量?那王妃呢?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就这样坐视不管?”
“父王薄情,母妃心灰意冷,多年前已遁入空门,天天吃斋念佛,不再过问世事了。”
“那张大人呢?他可是朝廷任命,王府的大管家啊?”
朱器墭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张大人虽然受命于朝廷,但为人谨慎,从不多管闲事,只要王氏不做特别过分的事情,他都一律不管。”
“那世孙出阁的事情?张大人也不过问?”
“过问了,没用的,每次父王都回答知道了,然后就再也杳无音信。”
“那朝廷呢?也不过问此事?”
“朝廷现在忙着平叛,那有时间管王府的事情啊。”
“奥,原来这样。”叶游不由得对世子的身世倍感同情。
“王府内的诸位官员,都对父王又敬又怕,从不敢过问此事;今见叶先生大义凛然,不畏惧父王的权威,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为了防止再出现天启皇帝的悲剧,所以恳请叶先生能够从大义出事,为世孙教书,莫让他日后成为白书王爷,我们全家上下,定当感念叶先生的恩德,世代不忘。”
朱器墭说完,向叶游行了个大礼,叶游吓了一跳,赶紧扶起朱器墭,连连罢手道:
“实不相瞒,我只是一乡村野夫,只是粗略读过几本书,连个秀才都不是,让我给世孙读书,实在是有点误人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