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知道人家不会飞黄腾达呀!”
“哈哈,是呀!老兄,我看你长的也是高大,将来考个武状元如何?!”
“噗,你咋不去考个状元呢?!”
......
众人欢声笑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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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棚的一隅,安静地端坐着二位格格不入之人。
二人均是白面玉冠,一袭上好的缎子衣裳,清秀眉目间透露着书香之气,身处这喧闹之地,却也是独悠其外,二人静静听着茶棚的闲谈,闹闹嚷嚷却也好不热闹。但是却怎么也不插话去,只默默坐在这闹嚷嚷的茶棚一角,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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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之,你竟然鼓掌称好?”绿衣少年明显话里带着惊奇。
白衣少年平淡地缓缓道:“难道我有什么失礼之处?这大端朝可有专门法令规定,我做不的这般事啊?”
“哎,要说我呀,亦之,跟你聊起天来,实在无趣!”绿衣少年心底甚觉得与这面前之人说话,实在无趣。
“我本书生,何来之趣?有这趣味,又乐何人?”白衣少年郎一脸正气,说的是正正道道,一脸正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明明是在硬生生的把对话结束。
绿衣少年轻轻摇头,好似习惯了面前之人,无奈地缓缓道:“亦之呀,你这般的人,将来怎在官场上久存呢?”
“吾自有吾法,又何须那些?身正为国,不为自己!何必做些谄媚之事?!”少年继续道,丝毫不变脸色。
他的声音不洪亮,有些清脆,但说出口来,却是直直的硬气。
“倒是叔拓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前来长安了?”白衣少年问。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不识好人心呐!”绿衣少年哀声道,表示面前之人误解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那你也别一路上都说个不停!你我二人都已及冠成人,你何必一副说教模样,弄得和私塾里老夫子的感觉。”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用不着!”
“哎哎哎。”
绿衣少年连叹三声,实表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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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冼林亦之,从小便这般无趣,和他一起长大,倒也不得说,他俩却也是少有的谈话,只是李子继像个话葫芦,见到谁人也可聊上三两句,男女老少皆有话谈。
李子继从小就一直扯着林冼聊天,倒是怎么也撼不动,他那少言寡语的性子。
不过这些年许是和他这个话葫芦呆久了,话也多了些,时不时还和李子继斗斗嘴什么的。
不过李子继确实对这人一万个担心。
明明一身才气逼人,也一心向着国与民。可就是有时候简直就是个愣头青,怕是在那处事圆滑深深潭水的官场上,难以存活呀!
李子继心中想着,看了两眼对面的林冼,心中念到:这人呀,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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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继回想着刚刚所闻,叹道:“亦之,这京城,真是有奇遇?”
林冼忽而改了脸色,淡淡笑道:“这里,不就遇着了。”
李子继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亦之呀亦之,奇也奇也!你我二人今之所闻,却也真是奇也!”
林冼暗暗眸子,有些取笑的道:“天下奇异甚多,叔拓可是只观眼前了。”
“我本就无亦之你这等大才雄志,妄想个什么改天换地之举。这京城一游,只图个官场名位,不辜负我俩个这洛阳才子之身份。”
说罢,李子继打哈哈似的大笑几声,却也无视了林冼眼底的波动。
旁边临近的桌上坐着人,大概也是听到了刚才二人的谈话,好奇道:“二位,是洛阳才子?”
“当之无愧!”李子继本就脸皮厚,连林冼这样的山泉水般的人都能够十几年来受下来,足以见得,这人的脸皮,不薄,且厚。他听闻有人问到这洛阳才子的身份,毫不羞涩的爽朗承认。
那人问道:“来长安城参加春闱?”
“是啊!”李子继笑着,不含糊的回答。
“哎。”那人叹了口气,看着林冼和李子继有些失意,“可惜啦。这春闱不再是以前的春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