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异相将军沙场失利2(2 / 2)风入松首页

守卫拿着兵器,带着羊皮帽子,道:“是!”

宗政晓武一身雪白的羊皮大氅,听着部落里各大首领絮絮叨叨。

无非是让他杀了张彻解恨。或者让他狠狠的敲诈大端朝一笔。

简直就是鼠目寸光!

宗政晓武心里烦恼,这些人难道真的以为就这一次胜利,便可以动摇得了大端朝?!这些年来北部一年不如一年,再这么打下去,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先作鸟兽散,还是被大端朝直接给一举拿下。

现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大端朝有好来往,解决这连年征战,也好保存实力。毕竟宗政晓武还是知道的,这大端朝朝野上正在风起云涌。

何不休养生息,等到大端朝自我瓦解那时,再来个渔翁得利。

宗政晓武闭着眼睛,靠在狼王皮铺垫的座位上,好似睡着。

“说完了?”宗政晓武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四下一静,各大部落首领停止高昂的讨论。

对于这个看似温和的大君,他们心中尽是冷意,好似这一身羊皮狼皮都不管用。

“这人我不杀。这长安城我也要去。”

宗政晓武这些年几乎杀尽了所有大权之人,现在所有的部落首领都是曾经的首领部下。若不是宗政晓武,他们根本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更不可能今日坐在这里和宗政晓武商论事宜。

他冷血的像是一把兵器,毫无感情。说杀人就杀人,说灭族就灭族。

向来言出必行。

“北部……这些年来频繁饥寒。大君!您要为北部的人民想想啊!”

宗政晓武用手磨搽一下手指上的戒指,道:“我就是为了咱们想啊!”

“这大端朝若真是嫁的公主来,怎会少了陪嫁?更何况有了这公主,大端朝必然有了牵绊,不会再和我们产生大的冲突。这大端朝不是有江南粮仓,号称可供天下人。我们北部也可和大端朝通商,还来足够的粮食。”

“可是大君,你怎么知道这大端朝肯用公主来换这张……”那人顿了顿,感到宗政晓武的目光咄咄逼人,咽下嘴里的脏话,道:“换张将军。”

“大端朝和北部百年来只战不和,这……”

宗政晓武道:“我自有把握。”

·

再一次掀开帷帐,宗政晓武又是一脸笑意的回到这白色帐篷里。

看着穿着一身羊皮衣裳的张彻,宗政晓武取下头上的帽子,问道:“衣服还合身吗?”

张彻知道自己脱身已是没了机会。这北部草原辽阔无比,不知道这帐篷位于何处。更何况这北部多少人盼着张彻死,若是这一逃,反倒是更容易丧命。

不过张彻如今这般活着,却也是一个大端朝活生生的纠结。张彻忽的觉得,若是自己战死该多好,他本就身无一物在这人世间没了牵挂。可是想到那些朴实的笑脸,张彻却又犹豫着不想死……

“还行。”

对于张彻的回话,宗政晓武一副惊喜万分的表情,一拍手,道:“哇哦!看来张大将军心情不错。”

张彻对于这个年轻的戎狄大君有所耳闻,这样一个手染鲜血,比他还要狠毒的人,却在他面前装作一副好人面相。

张彻从小就看透了人心,即使是亲生的,也会舍弃。

这人心狠毒起来,比畜生还不如。既然他要演戏,那么张彻也就只能够奉陪到底。

“还行。”

宗政晓武也略高兴,没想到张彻还会回他话。他道:“张将军难道只会这’还行‘二字?”

张彻道:“不是。”

宗政晓武一笑,道:“我早已派人前去大端朝传消息,不久就有回复。不知道张将军可对自己有信心?这大端朝肯为了将军作何事?”

张彻想起刘家人,即使他那时他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可是那些往事都刻入他的骨髓。一次一次提醒着,那贵为皇族这样珠光宝气天下仰羡的人,也不过是肮脏的如沟渠粪土一般的人。

张彻冷冷道:“他们不会的。你真是多事了。”

“那可不一定!”宗政晓武可是知道这大端朝怎会放掉这样一个武将,唯一可以和北部一战的男人。

宗政晓武道:“张将军可真是不知道自己价值为几何。”

“我早就是被刘家人遗弃的人了。你这次真的失算了。”

宗政晓武嗅到了诡异的气息,像老鹰瞧见了雪地里的白兔,眼眸里精光一现。他看着张彻,嘴里说道:“那您还真是小看了自己。”

张彻不想去知晓这些,自己究竟在那大端朝朝堂上人心里有几斤几两。张勋阳已死,他在大端朝已没了牵挂,生死只不过命一条。

若不是张勋阳,他早就死了三十来年了。那样一个人都只能在朝堂上心怀遗憾而去,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结局呢?

可是张彻不甘心这一场战败,他问道:“你和谁在合作?”

这次诱敌深入本就万无一失,张彻思来想去,琐事没有内应,宗政晓武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那日军队迟迟不到,必有古怪。

宗政晓武也猜到张彻想到了这里来,他笑道:“我怎么告诉将军您呢?这不是自己杀自己?”

张彻道:“我本就没了回去的指望。你不如告诉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宗政晓武道:“唉唉唉……张将军为何这般想着死呢!”

张彻:“……”

死了,不就解脱了吗?来世,说不定还可以没了这副异相,没了这身枷锁。

张彻的目光越过宗政晓武,看到他身后的帷帐。好似穿透了那白色的帷帐,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草原。

“将军伤好后,不若和我一起赛马看看这北部草原?”宗政晓武道,“这个时节的羊群就像是白云一样美。”

张彻没有拒绝他的邀请,道:“有何不可。”

“倒是许久没有和人一起骑马了。”宗政晓武道。

·

一只信鸽从北部一直飞到了长安城的一处栏杆上停下。脚上帮着小小的信筒,紧致小巧却又独居草原气息。

鸽子咕咕的叫着,在栏杆上停歇。

李子继伸手抓住那信鸽,利落的取下脚上的信筒,便撒手放走了这鸽子。

他收好这小小的东西,揣在怀里,匆匆下楼去。

王绾刚想上楼,就和李子继打了个照面。

王绾一袭红衣,倒不是官衣。却也是千金一匹的织锦做成,走起路来暗纹浮动,似水般流动。

“李女婿也来这里?”

李子继瞧见王绾,心里一紧张,不过面上还是亲切地一笑,“王哥事务繁忙,怎么也来这里喝喝茶听听曲儿?”

王绾道:“我倒是没有李女婿懂得那么多,会那么谈天说地。不过是来这里一个消遣罢了。”

李子继道:“那就不打搅王哥消遣了。”

王绾上楼去,楼中丝竹声袅袅不绝于耳,他回廊折转,推开那门扉。

王绾走入屋内,关上门。

层层帷幔是丝质的。朦朦胧胧掩映着室内的人,只瞧得见那一身火红衣裳。王绾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三侧身问:“谁?”

王绾回道:“李子继。”

王三怎么知道李子继也在今日来这楼中,他本就是来见这王绾的,怎么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王三道:“这我还真是没注意到。”

王绾挥手叫下去纤纤玉手弹着古琴的女子,“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