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发现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莫方略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声:“呵呵,那个,你们可以忘记你们刚刚听到的东西吗?”
简写安跟卜闲自然是没有理会莫方的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自顾自的重新接上了刚才被莫方断开的话题。
“你刚刚是说,你想带走这个?”简写安指了指竖在一旁的白骨。
莫方顺着简写安手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副森森的白骨。
等等,怎么感觉这副骨架看着有点眼熟?莫方悄悄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慢慢的向骨架直立的地方靠过去。在他的手即将要摸上那副骨架的时候,简写安及时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简写安本来是没有注意到莫方的动作的,但是架不住这副骨头的本尊在那里一直嚷嚷着什么诸如“哎呀哎呀,老娘的晚节要不保了啊!死前没落得个好,没想到死后只剩一堆骨头了也要遭遇咸猪手。”“嘤嘤嘤,不如让老娘再去死一死好了~”之类的,听得简写安十分的头疼。
被抓了个先行,莫方当即便缩回了手,略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咳咳,那啥,我这不是觉着这副骨头一看就骨骼清奇,肯定不是凡品,然后就想要摸一摸,感受感受其中的奥妙嘛。”
话音刚落下,这一次开口的倒不再是简写安了,反而变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表情的卜闲,传说中的出家人:“还望施主且慢下手。虽说现如今的社会已经不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了,但是小僧觉得,能注意的,咱们还是稍稍留意一些为好。”
为什么感觉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莫方觉得自己脸上那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像有要开裂的趋势。他僵硬着扭动自己的脖子,看向简写安,一脸“你仿佛在逗我?都是骨头你特么到底是怎么看出性别”的样子:“他……”
“没错,这副骨架生前确实是一位女性。”简写安甚至不用等莫方说完话,直接就从他的表情看透了他想要说的话,耸了耸肩膀,“我记得我跟你也说过的,只不过都是顺嘴一提,你可能从来都没有仔细听过也不一定。”
莫方默了,如果简写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按他现在的记忆来看,他,可能,也许是真的没有用心记过。
简写安说完也不再继续理会呆若木鸡的某人,对着卜闲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带她走?”
“是的。”卜闲点了点头。
“可以。”简写安点点头。
见简写安点头,卜闲的面上自然是带上了一丝喜色:“那……”
话还没说完,简写安就抬手打断了他:“不过我想知道,既然你身为出家人,我也相信你肯定不是那些街头上破戒破的不亦乐乎的假和尚。所以我就更好奇了,你到底是为何要带她走?再者,佛门不都告诫门下弟子莫近女色吗?哪怕她此刻只是一具白骨,那也改变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
“这……”卜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比较好。一来他是觉得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也许有些匪夷所思,二来,店里的人于他来说,也都只是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种感觉,好像是如果自己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么今天这一趟势必是要白跑的。
简写安见卜闲好像是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自然是想到了他的顾虑是什么:“这么跟你说吧,我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人事物。比如,你身上的功德,以及,被人以一些手法禁制的修为。”
听到这话,卜闲心头的顾虑顿时就全都消散了,既然对方都能看到他身上的不同之处,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禁制,线索全都在那一副骨架的身上。这是自他有意识一来,冥冥之中一直能感受到事实。
“如果我说,从我出生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童不一样,我之所谓会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你们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