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雪落在酒楼，也落在未央宫。

未央之名截自《商·汤书，寓意，未尽，未已，没有完结！亦有无灾无祸，平安喜乐，长寿平安之意！

未央宫，是大唐的社稷殿，平素里这里群臣会议，上书国事，忙碌非凡。

而近些时日，随着这一场大雪降临，这未央宫里群臣退去，倒显得有几分冷清。

白色未央宫殿前，李世民身着黑纹袍，背着手打量着面前的未央宫，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未央宫外雪阶上，一个年轻的世子急匆匆的踏步而来，“李治，见过父王！”

李世民回头看向了自己的第四子，李治一袭滚蟒袍，脚上踩着锦靴，腰间挂暖玉，不奢不寒，贵气外漏，很是得体。

李世民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治毕恭毕敬道，“十儒之中，已有九名到列，分别是诗圣杜少陵，诗佛王维，诗鬼李贺，诗魔白居易，诗星孟浩然，诗豪刘禹锡，文骨李商隐，文星王昌龄，文豪杜牧，这九位高人正在长安国子监休息，静等稷下学宫开启。”

李世民在大雪地上，踏着步子道，“十名大儒，才九个？怎么还差一个？”

李治道，“诗仙李白，至今未现身，李治有问过杜少陵杜先生，他说，该来的时候会来，让儿臣不逼担心。”

“这样吗？”李世民笑呵呵道，“那你就别再去找诗仙李太白了，莫要让李先生不自在。”

李治点头道，“我最近时日守在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出去找寻过李先生。”

李世民点头，抬手道，“走，随父王一起聊聊吧，过些时日，稷下学宫再开，怕是你我再没有时间聊天了。”

此言一出，李治一怔，父王什么意思？

然而李世民没说，李治也不敢问。

李世民走在布满雪的潜龙台阶上，悠悠道，“李治，你真心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治道，“父亲请问，您但有所问，儿臣必定真诚回答。”

李世民看着李治，缓缓道，“如果朕告诉你，我万世不死，你可能要做万世的太子，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李治，手微微哆嗦，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回答愿意？那是撒谎，不想成为唐王的太子不是好太子。

回答不愿意？那是欺君之罪，下场就是发配边疆，随后自己大哥李承乾执掌东宫。

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残忍的问题，残忍到李治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父王这谗言说自己想图谋造反了。

面对李治的沉默，李世民似乎早有预料，呵呵笑道，“其实，朕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李治急忙道，“父王没有错，错的是李治，我想要继位，但是我不敢说。”

听着李治的回答，李世民很欣慰，“朕很高兴，你从了本心回答了问题，但是朕也要明确告诉你，大唐从稷下学宫开建的一天，就不再是曾经的大唐了，大唐将会效仿大商，大夏，效仿商汤，效仿夏启，效仿三皇五帝，效仿人族先贤，重开九洲气运大国！”

李治听着李世民的话，喃喃道，“大商，大夏，三皇五帝，他们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消失在了万万年的无量量劫里了吗？”

“是啊！”李世民道，“消失了万万年了，数落起来，少说两个无量量劫了，而一个无量量劫是多久，道家说四万万年，虽然有点夸张，但是细细梳起来，差不多也就五万年，曾经战无不胜的人朝在这些大劫里分崩离析，曾经被镇压九州气运的大禹王鼎，也消散不见，曾经烈烈飞扬在人朝驻地的大商玄鸟旗，也不见了踪迹，如今时日，纵观大唐长安，还有一丝上古人朝的威严吗？”

李治在背后道，“有。”

李世民看着李治，“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