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信看了一眼正在结印的藤原宗盛以及那只正在吐阴气的小鹿。
如果藤原宗盛偷袭他,那他或许还会吃点亏,但现在,一直都未曾放下警惕的他对付藤原宗盛和他的式神,实在是轻而易举。
抬手结印,两团灵气瞬间化作锁链一左一右的朝着小鹿和藤原宗盛窜去,起初小鹿还打算躲闪,但还没等它移动,锁链就将它的四肢捆了个严严实实。
在小鹿被捆住的同时,藤原宗盛也被锁链缚住了双手。
被制止的藤原宗盛心中满是愤怒和不解,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信会突然变卦。
控制着小鹿望向信,藤原宗盛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为什么!”
“……抱歉,我想应该还会有其他办法,藤原阁下,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梳理下我记忆中的阴阳术,我想应该会有帮助你且不杀害那只黑鲤的办法。”
信闭上眼开始翻阅脑海中的阴阳术。
看着翻阅记忆的信,藤原宗盛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信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愤怒和不解,难道人就比不得一条鱼吗?就算那是条有了灵智的千年黑鲤,难道就比不上他的光明重要吗?
“唉。”
藤原宗盛叹息一声,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这时,信还在翻阅记忆,在他一旁是捆的严严实实的黑鲤,有着正常人智商的黑鲤虽然不清楚信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它知道,这个束缚了它的阴阳师并不像那个缠了好多年的阴阳师那样想要杀它。
人类什么时候有这么善良了,难道这个阴阳师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黑鲤朝着信多看了一眼,在它这数千年的生命中,见过各种各样的阴阳师和其他修行者。
但无论是阴阳师还是修行者,他们对它这样的生物都是处于敌视,无论它们是否拥有情感和智慧,他们都想着杀死它们,从未有人同情和关注过它们。
想到这里,黑鲤突然又想起了在数百年前的一个小村遇到的落水少女,它出于一丝心善救了她,并和她短暂相处过一小段时间,她是唯一一个不怕它的人类。
回忆总是感伤,黑鲤的眼中流下了一行清泪,它将目光再次投向皱眉思索的信,张开口问:“为什么要救我?”
正在思索的信被黑鲤的问题给打断了,他静静的看着黑鲤,摇头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同样拥有智慧的生命因为一个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的问题而死去。”
说罢,信再次闭上眼打算继续翻阅记忆,正当他闭上眼的时候,黑鲤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张开口说:“等等,阴阳师,记得在六百年前,曾经有个阴阳师给了我个卷轴,记得他说这东西能救我一命。”
“嗯?卷轴?阴阳师?”
信皱着眉盯着黑鲤,难道说六百年前就有人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呕——”
黑鲤张开嘴,吐出一个满是粘液的紫色卷轴,卷轴是用丝布做的,也不知道黑鲤是怎么保存的。
信伸出手将卷轴拿起,将上面的粘液抡掉,待其干净一点后他便缓缓将其展开。
铺展开的卷轴上写了一串咒语。
将咒语浏览一遍,信皱着眉将卷轴再次合上,他不知道这个卷轴上的咒语具体是什么,如果这个咒语是诅咒施咒人的,那他就会陷入一个大麻烦。
握着卷轴犹豫了片刻,信望向黑鲤问:“那个阴阳师还有在说什么吗?”
“嗯……”黑鲤努力回忆了下,睁开眼摇头道:“没了,应该没了,有些记忆太远了,我实在是记不清,对了,那上面的东西有用吗?”
“我不清楚,这是我所从未见过的咒语,我不确定它究竟是做什么的,甚至,我连它是否对施咒人有害都无法确定。”信摇头说。
黑鲤望着信,它现在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看样子,信并没有完全信任它,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它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物种。
信和黑鲤之间的交流被藤原宗盛听了个一清二楚,说实话,虽然他是阴阳师,但还是无法相信竟然会有人在六百年前就预测到今天所发生的事,而且那个人貌似还做了一些准备。
这会是巧合吗?不,肯定不会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相信,如果说他认识信是巧合,那这条黑鲤体内的卷轴难不成也是巧合。
如果这真是巧合,那巧合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控制着小鹿将目光投向信,藤原宗盛开口说:“如果你现在还相信我,就让我看看那个卷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