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山下。
单于王庭。
匈奴王庭乃是匈奴之都,逐水草而居,经常迁徙各地,并不固定。
匈奴军臣单于,从朔方归来,在单于庭大帐大宴匈奴各部落诸王。
众人喝的酩酊大醉。
“此番攻打大楚,虽无大胜,但是拿下一座朔方城,也算这十余年来少有的大胜了!”
“大楚战神李荣,见单于闻风而逃,弃了朔方城,逃到太原去了。可见大楚无人敢和单于一战啊!”
“大楚皇帝小儿,想来也知道我匈奴的厉害!日后,让大楚年年进贡,奉我军臣单于为兄!”
众匈奴王们纷纷道。
“哈哈!诸位王爷,说笑了。进贡就罢了,能逼迫大楚跟我匈奴开放边关,通商,便足以。”
军臣单于端起一尊豪华奢侈的琉璃杯盏,将羊奶一饮而尽,心头无比痛快。
最近数月,大楚皇朝出了一种新式的精美琉璃杯盏,奢华无比。
一些大楚的奸商偷偷运送到关外,来匈奴贩卖。
寻常商人出不了关门。
但是沈太后沈家有门道,沈大公子的生意,谁也不敢拦。
匈奴的贵族、贵妇们向来喜好大楚的奢侈品,一时趋之若鹜,大户人家必买上几只,来装点门户,显示尊贵。
一口琉璃杯盏,值得五十头肥羊。
匈奴转手又卖到西域三十六国那边去,一百头羊换一个琉璃杯盏,赚了一大笔的差价。
战场上没收刮到多少银子,这做转手生意倒是赚了不少,让他和众匈奴王们都颇为满意。
左右一寻思,这打仗还不如倒卖琉璃更赚钱,他当然一门心思想要赚这笔生意。
“报!单于,浑邪王、休屠王求见。”
忽然,王廷大帐,一名匈奴守卫闯入。
“浑邪王和休屠王,不是在守朔方城吗?他们怎么跑来王廷了?”
众匈奴王都是一愣。
“莫非朔方城丢了?快,让浑邪王、休屠王进来!”
伊稚王爷暗道一声不妙。
很快,两个王爷满脸污泥和血泽,浑身狼狈,踉跄的冲进了大帐。
倒不是他们真浴血苦战过,他们根本没冲上去打。
只是就这么光鲜亮丽的来见单于,未免脸上不好过。干脆往脸上抹些血,在泥地上滚几下,装的惨一点,说不定单于见他们可怜,能蒙混过关。
浑邪王噗通一声,朝军臣单于跪倒,嚎啕大哭道:“单于,大事不好。大楚军挥十万大军攻打朔方城,我和休屠王拼死苦战三日三夜,不敌。只能且战且退,退回到大草原与之周旋。求单于赎罪!”
“混账东西!本单于耗费数月之久,才得来的朔方城。让你们两部落五万兵马守一座小小朔方城,居然也能大败!
李荣孤军守了两个月,你们怎么最少也能守小半个月吧!
只需半月,本单于便能率领大军前往支援,和楚军决一死战!你们守了几天?怕是一日也没守住!”
军臣单于气的大骂。
这两个废物,有什么能耐,他心里多少有点数。
什么苦战三天三夜,能打那么久才叫怪事。
没指望他们多大能耐,好歹在城里守个十天半月吧,派人来大草原上求援吧。
这两个废物,居然把好不容易得手的朔方城,给丢了。
“单于,我和休屠王誓死苦战,败了一个万人大营,死了五千之众。实在是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