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越裕泽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画中的人,脸上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看向未关的窗户,手扬起,一道黑影闪入。
“主子。”黑影双膝跪地。
“阿陈,你来看看这画中女子。”
“是。”
阿陈毕恭毕敬走到桌前,看了一眼后道:“这是刚刚与主子一同捉妖的女子。”
“你再仔细看看,像谁。”越裕泽又问。
阿陈仔细看了一会,双眼慢慢露出震惊:“像极了靳相爷的夫人。”
越裕泽眸光微沉:“更巧的是,她也姓靳。”
阿陈道:“主子,您是怀疑......这不可能,相爷家的千金未满月就死了,怎么会还活着?”
“样貌,年纪,就连姓氏,都那么吻合,你说当初是不是靳家欺了君。”越裕泽说着,语气听不出喜怒。
阿陈沉思片刻后道:“主子,靳家向来忠心,而且当初靳夫人悲痛至极导致灵力大乱,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应该不会有假。”
“本王当然相信靳伯母的为人,而靳相爷...他也没那个胆子撒谎,只是靳老夫人...那可说不准了。”
“属下这就去查。”
“慢着,不必了。”越裕泽想了想,沉声道:“靳伯母撑不了多久了,你速速带着画像去给靳伯母,不论真假,至少让靳伯母离开前圆了心愿吧。”
阿陈带着画像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越裕泽渡步到窗前,望着月亮,他想起那个柔弱的妇人,张慧慧,张慧慧跟他母后是闺中密友,小时候他也经常到相府看这位伯母,记忆里全是她消瘦不堪的身影,却每次都会拉着他做上好多吃食,时常送新做的衣服给他。
近几年她身子越来越差,每每去看她,她看他的眼光就像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人一样,他知道,那是她思念她那满月就去世的女儿,好几次听到她的梦呓‘娘好想你,好想看到你长大的模样’。
慢慢的,那张柔弱妇人的脸和今天见到的靳歌笑吻合,那般相似,无论是不是,他一定要带靳歌笑见伯母一面,哪怕是个误会,他也想伯母能走得安心。
第二天,越裕泽心绪万千的走到悦来客栈,早早就听暗卫来报,靳歌笑很早就起床了,他怕有变故,也早早就赶来了。
“歌笑,早啊。”
见到走进来的越裕泽,靳歌笑诧异了下,她白天睡多了,夜里也没睡多久,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看到同样早起的越裕泽,心底闪过一丝疑虑。
“裕泽兄来这么早?”早到错觉他知道她醒来跟过来的。
越裕泽很自然的走到靳歌笑对面坐下,好像没有注意到靳歌笑诧异的目光一样,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昨日想着药忘了给你,今早便早早的就来了,没想到歌笑起得也很早。”
看越裕泽儒雅的模样,没有半点别的意思,视线也一直在自己手上,原来也只是送药来的,外面早就有行人,古代人都起得早倒也不稀奇,她不再多疑。
“多谢裕泽兄了,你这药真的很好,我这已经好了很多了,其实不用药也可以了。”她伸出手,手上早就消肿,越裕泽给她用的药真的很好,一晚上就愈合结疤,她心底很感激。
“你是女孩子,留疤就不好了,再上一次药,疤痕会很快消掉的。”越裕泽说着,头也没抬,拉过靳歌笑的手。
靳歌笑惊觉自己又被拉手了,身体一僵后迅速抽回,倒不是害羞,她不习惯跟异性拉拉扯扯,而且两人也只见过两次而已。
“我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来就好。”语气满满的感激之意,不显疏离。
越裕泽大方一笑,递过药瓶,眼中歉意:“抱歉,是我逾越了。”
“没事,只是小伤,我自己来就好了,不麻烦裕泽兄了。”她语气很轻快,没有疏离的意思,越裕泽笑了笑没再说话。
接下来就是一顿很沉默的早饭了,越裕泽吃得很优雅,修养极好,她看着他优雅的模样,也只能学着小口小口的吃着,出来才两天,她突然很想很想小白,跟她一起吃饭特别的香,也不用顾忌面子,只是奇怪,大仙吃饭也是很优雅的,她在大仙面前到很是放得开,怎么面对这个越裕泽就这么放不开?难道是因为越裕泽性子儒雅,她近朱者赤?
“怎么?面不和胃口?”越裕泽见靳歌笑若有所思,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