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本来看到顾长欢时可高兴了,还以为顾长欢会对他感激涕零,现在只剩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想杀了凌熙泄愤。
“祁易川你再占我便宜,我就、我就骂死你!”
“祁易川你闭嘴。”
凌熙和我不约而同一起开口怼向祁易川。
祁易川: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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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晟伤的不轻,昏倒在地,意识沉迷在回忆里。
少时的他坐在窗前看着圆月,月色很美,但冷清的很,如同出世的仙人一般,怜悯又冷漠地看着世人,给予的光芒都是冷的。
他不愿意回到密室,那里很冷,很黑。
他不喜欢冬天,尤其不喜欢夜里,更深霜重,好像把寒霜刻进了他骨子里。
床上的人一觉醒来,发现他还在看月亮,出声唤他过来:“阿容过来睡觉啊,夜都深了。”
他回身,朝那人一笑:“好,阿姊。”
顾长欢睡在他身边,虽然他两人一人一床被子,但容晟还是能感受到她身边的暖。
她要是在,睡觉都能安心一些。
就连他最厌恶的黑夜都开始泛白,他笑自己荒唐,黑就黑,怎么都不能变白。
容晟一生最怕冷,偏被送去了极为寒冷的大燕。
他恨,恨顾长欢不要他了,恨顾长欢弃自己不顾,恨自己还是没资格在他身边。
那年他在太子必行的一条路上跪着,寒冬腊月,一身单衣,在那条路上从天亮跪到天黑。
入夜时,太子的轿子确实停在了他面前。
“请太子殿下,给草民一个机会!草民必能成为您的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助太子心想事成!”他头磕在地上,雪花灌进他脖子里,他却没什么感觉。
那时他未及十五。
从那之后,他叫莫离欢,也落下来了寒疾,无论多热的天他仍觉得寒冰刺骨。
他被送到暗府司从最低的暗卫做起,一步一步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成了暗府司的首领。
再次见到顾长欢,他冷掉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他再也无法忍受黑夜,无法独自承受寒冷。
“阿姊!阿姊别走!”容晟从昏迷中惊醒,身边的大夫和裴阶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公子您醒了?”
裴阶是容晟的师兄,整个暗府司里容晟最信任的人,容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人呢?”
“顾小姐她……她被带走了。”裴阶吞吞吐吐,到最后还是实话实话了。
容晟一锤床板,怒气攻心吐出一口黑血:“追!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是!”裴阶应声,却忍不住忧虑的看着容晟:“公子,天下女子众多,您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容晟抹掉唇边黑血:“师兄你不懂,总有人是无法放弃的。”
容晟眼尖,躺在床上看到窗前的海棠败了,落了一地花瓣,容晟吃吃笑起来,他今晚还想和她一起赏花来着。
果然,这寒天冻地的地方养不住这么娇贵的花。
“她现在应该很开心。”容晟望着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