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南枫的家长也表示，只要不影响成绩，随他们去吧，顾南枫定力也是够强，在程诺每天的骚扰下，成绩依旧每次第一，毫无波动。

校方也无可奈何，由他们去了，一方面，家长都不管，你们学校瞎操什么心，还有就是顾南枫和程诺学习都是每次第一，你开除人家，那可是你们的损失。

程诺也说了，大不了我就两个学校来回跑，没事的，让人彻底的无奈了，不过程诺也说，她上课时间不会乱跑，影响学生们学习。校方这才放心。

所以，上课的时候，就是程诺难得安静的时候。

但下课的时候，程诺就跟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顾南枫身边，赶都赶不走。

当顾南枫黑着脸冷声说，“程诺，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

程诺一脸无辜，笑嘻嘻的回答，“我跟的是你，我要是跟屁虫，那你就是……”

屁？

“闭嘴！”

“好的。”

从此以后，顾南枫再也没说过程诺是跟屁虫。

刚开始顾南枫的确不喜欢程诺，说是觉得程诺追起人来太疯狂，也太缠人了，他当初也认为顾南枫不喜欢程诺甚至有些讨厌程诺。

直到后来，那时顾南枫已经高三了，程诺高二，已经追了顾南枫整整一年半，那天，程诺一天都没有来缠顾南枫，高三的学业很紧，顾南枫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连一张卷纸都没做完，一直回头张望教室后门，他当时就觉得顾南枫八成喜欢上程诺了。

于是，便直接问道，“南枫，你不会是喜欢上程诺了吧？”

顾南枫沉默了良久，就在他以为顾南枫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

“嗯。”

一个嗯字，平平淡淡的，他却惊讶了很长时间，多少女孩子追过顾南枫，比程诺漂亮的，优秀的，大把皆是，可追到手的，却是程诺这个最没希望的。

当天，顾南枫知道程诺生病了，翘掉了晚自习，一晚上没有来。

第二天，程诺又生龙活虎的出现了，就是鼻音有些重，应该是生病了，叽叽喳喳的缠着顾南枫，说昨天晚上正在输液，就看到了顾南枫，高兴坏她了，看他们多有缘分，让顾南枫从了她吧。

他当时才知道，原来顾南枫翘了晚自习就是为了去看程诺。

“好了，韩浩林，我们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程诺淡淡道。

“程诺，那个敢爱敢恨，痴情天真的你呢？”

韩浩林突然觉得，程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了。

“六年前死了。”程诺说完，起身，“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韩浩林看着程诺的背影，倏得站起身，冲着程诺的背影喊道，“程诺，你走了之后，顾南枫再没画过一张画。”

程诺推开门的手瞬间僵住。

自从程诺离开了之后，顾南枫把他所有画画的东西全部扔了，被评为画画天才的他，再没画过一张画，韩浩林觉得应该和程诺的离开有关，刚刚才试探性的开口。

现在看着程诺的反应，果然，他猜对了。

韩浩林连忙追上去，“他是难得的画画天才，可你走了之后，他说，他不会再画画了。”

程诺握住门把的手渐渐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和你有关对吗？”

程诺死死地咬住下唇，冷声道，“和我没关系。”

然后，推门而出。

独留韩浩林在咖啡厅门前长叹一口气。

程诺走在路上，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微风扬起她的长发，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解的愁容。

“程诺，你走了之后，顾南枫再没画过一张画。”

“他是难得的画画天才，可你走了之后，他说，他不会再画画了。”

思绪回到六年前她要走的那个冬天。

她捧着热腾腾的鸡汤，带着离别的哀愁来和他告别，她要走了，她的爸妈在英国，她的国籍是英国，她注定要去英国，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中国。

然后，还没等她告诉顾南枫她要离开，她就不小心把鸡汤洒在了他的画上，她吓坏了，连忙道歉，手背被鸡汤烫的红肿也不在乎。

然后她看到他冷漠的脸庞，漂亮的眼眸里充斥着愤怒，就那样看着她，冰冷的刺骨，就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人，那冰冷的目光，比那天下的大雪还要冷，程诺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