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拒绝。

她不愿意麻烦他，或者说，她不愿意同他有过多的联系。

没关系。

有人欺负她，他就站在她身前替她挡风遮雨；她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他就站在她身后等她开窍。

他把李莞尔和他的餐盘收拾到了一起端着，十分自然地对她说：“走了，帮我拿着书包。”像默契十足的同学老友，也像一对令人艳羡的情侣。

…………

谭景的伤口长得很好，护士仔细处理了他的伤口并且换了药包扎好，才刚刚过九点半。

从处置室出来，谭景看了眼身边有些出神的小姑娘，问她：“你们是不是快要期末考了？要去图书馆自习吗，一起吧。”

李莞尔心里一突，这……不合适吧。她之前糊里糊涂的时候，完全可以和谭景像朋友一样相处，吃饭、自习，碰巧遇上了她也不会刻意拒绝，可是她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意了，再也无法知道装作不知道。

她找借口：“学长，我突然想起温老师十点找我去办公室，恐怕不能跟你去自习了。”

拿温酒当挡箭牌她一点也不觉得心虚，她可是为了他才洁身自好的，她实在是一个十分检点的女朋友，回头一定要向他邀功。

“这样，”谭景也不勉强，“那回去吧。”

他又忽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她：“对了，你为什么突然又叫我‘学长’了？之前不是一直故意叫‘男神’吗？”

李莞尔石化了。

这叫她怎么回答呢？难道要说，我发现你喜欢我了，不能再过分开玩笑，决心跟你划清界限，以后做兄友妹恭的学长和学妹？

这时候，手机突然叮叮咚咚响了几声，算是救了李莞尔一条小命。

她忙不迭点开手机，发现收到好多条微信消息，来自她的宿舍群。

木秦和王舒雨在疯狂戳她，她划拉了半天，才翻到重点内容——一张校园贴吧的截图——有人把早上他们三个在食堂门口发生的冲突拍了下来。最显眼的那张照片上，是谭景推了江思齐一把，同时从江思齐手里把她拉过来。配的文字是，“电气男神与不知名帅哥争夺小美女”。

李莞尔坚强微笑脸：江思齐，我X你大爷！

拍照po网上的那位仁兄，我X你二大爷！

谭景见她脸色不对，低头去看她手机：“怎么了？”

她笑得咬牙切齿：“托那个人渣的福，我和你又上校园贴吧的头条了，上次还是校园偶像剧式绯闻，这次变成了八点档狗血泡沫剧场，不知道下次会不会出现豪门恩怨带球跑的剧情。”

谭景疑惑：“带球跑？”

李莞尔：“呃……”说秃噜嘴了。幸好他已经皱着眉开始刷贴吧，没再纠结这个词的含义。

李莞尔心烦意乱，摁灭了手机，踢着鞋子四处张望等他刷手机。

医院永远人来人往，就像这世上，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季节、什么天气，永远有不停歇的生老病死，这里是离生最近的地方，也是离死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