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悦,你们杂志社什么时候增加八卦版了?”
“哎,别转移话题啊。这样的人物,葛寒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嘛,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葛寒听了罗悦那些关于江克明“江湖传言”的故事,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与她无关。她仍是没搞明白为何江克明对她有兴趣,索性不去费脑筋。她觉得和他一起相处很愉快,但是想到他兴许还有别的女伴,也并不觉得心里别扭。有时候她也会想一想,这样的关系究竟何时会结束呢?也许是江克明烦了,也许是她自己厌了,但她并不觉得那一会让她难过。
江克明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呢?葛寒想,或许他正与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等她屈服顺从,便是游戏的结束。但他从来都很绅士,连过分的玩笑话都不曾有过。江克明多半时候都是态度温和,举止有礼,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情绪,但在他自以为无人之时,便会表情空洞,一脸的漠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外人又何必要知情呢,她从来不想探究。
葛寒记得儿时总爱到离家不远的剧场去看话剧团彩排,在幕与幕之间,幕布后面正匆忙换台之时,便有无关紧要的人物出来串串场,以免冷了场子,无聊了观众。或许自己正是这样的一个角色也不定。但只要届时能够安然退场,那又何妨呢?
葛寒在春将要结束的时候染上风寒感冒,缠缠绵绵拖了两星期才渐渐痊愈。江克明对此觉得很好笑,认为葛寒缺乏锻炼体质过差,便拖了她到休闲会所去打网球。
葛寒向来是体育盲,憎恨一切体育项目,死活都不肯去,但江克明态度坚决,深信经过他的栽培,葛寒可以很有底气地参加她们公司的秋季网球赛。
折腾了大半,葛寒觉得全身已经散了架,赖在草地上再也不肯起来,江克明终于认输:“真是奇怪,明明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
他见葛寒一脸的意兴阑珊,便放软口气安慰她:“你虽然没有打球分,动作倒是十分优雅。”
葛寒隐隐地觉得这句话十分的熟悉,蓦地想起,刚毕业的那年冬,她也是染上感冒,好了坏,坏了好,拖了差不多一整个冬。江浩洋那阵子很忙,但仍是每个周末拿出一时间来跑了半个城市把她从宿舍挖出来去打羽毛球。任他如何努力,她到底是没成为羽毛球高手,每次只是摆摆架子,害得江浩洋满场捡球,最后直抱怨:“葛寒,跟你打一场球,比跟当年我们的校际冠军连打三场还累。”葛寒觉得十分没面子,愤愤地:“谁稀罕你陪我打球,我今本来安排了许多事情要做。”江浩洋就一边笑一边安慰她:“你球技虽差,但动作优美,像舞蹈家一样。只看你挥拍也算享受。”那是他曾经过的最肉麻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