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子斗,其乐无穷。葛寒脑子里轻轻滑过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觉得自己十足的无聊。
回到家时间还算早,葛寒在落地镜前将自己打量了一番,除了领口低点、裙子短点,妆浓零,好像也没与平常差太多,但江克明今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肚子里偷笑的样子,她跟他认识时间也算够长,这一点还看得出来。可是比起他那身材惹火明饶女伴,葛寒明明已经清淡得像路边花。
她换下衣服,因为不常化浓妆,足足洗了三遍脸。后来她找了一张据极闷极无聊的影碟,将电视机调为两时后自动关机,便缩到了床上。电影果然很闷很无聊,她困意渐渐袭来,很快便睡着。恍惚间,似乎手机在响,间歇地鸣一下,是短信提示音。她住处没装固定电话,便从来不关手机,以便家人随时能找到她。
万般不情愿地下床拿了手机,却见到了熟悉的名字。这是江克明第一次发短信给她,有一回他见她与友人通短信,还在一旁嘲笑这是最无效率最无聊最浪费时间的功能,葛寒想象他埋头不耐烦地一字字拼写汉字的样子就觉得想笑,突地想起他的手机也许有手写功能,又觉得无趣了。
短信只有几个字:“今的装扮不适合你,真老气。”
葛寒气结,把手机扔一旁,又躺下继续睡。其实她刚才睡了没多一会儿,那个闷片还在继续。
这一回却再睡不着,她坐起来看完了那片子的比开头更无聊的结尾,也第一次回了一条短信给江克明:“要你管?!”
周六葛寒与罗悦去逛街。她俩购物风格很不相同,罗悦总是要一家家店面统统排雷般地筛过才罢休,葛寒跟在后面,常常刚迈进门口,罗悦已经转出来:“走。”她苦不堪言,觉得陪贺姐逛街一场,跟做一次长跑测试差不多。
葛寒比罗悦好打发得多,她通常只转那几家常去的店,衣服又常一买一堆,足够一季穿。罗悦同样看不惯:
“葛寒,我真受不了你,你不多逛几家店,怎知什么衣服最适合你。”
“喂,把那件衣服放下,跟你现在身上穿的那件除了颜色不一样,还有什么别的区别啊?”
“不要再拿灰色和咖啡色的了,你满衣柜都是这两种颜色,竟然也不烦。拿粉红色吧,今就流行这种白痴女生的颜色,你现在不装嫩,以后就没机会了。”
葛寒有时候也感到十分诧异,她们俩怎么竟然成为这城市里唯一能够彼此取暖的安慰。
罗悦又盯着葛寒的鞋:“你上回不是这双鞋爬山时弄坏了,还心疼了半。这不是很好嘛,跟新的似的。”
“我把那双扔了,又重新买了双一模一样的。”
“噗!”正在喝奶茶的罗悦险些将茶喷了出来,“神经病啊你。”
“就是喜欢那种款式啊,没办法。”葛寒无所谓地答,然后想起了什么,在原地怔了一会儿。
午餐时她便接了江克明的电话。葛寒稍稍心虚地看罗悦一眼,走到安静处将电话接起。
“晚上有空没?跟我去应付一个宴会吧。”江克明的声音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们上周才刚约会过一样,其实除了几前在慈善拍卖晚宴上遇见,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