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青狠狠丢下了手中的红粿泥,指着陈二嫂的鼻子大骂道:
“你个神经病瞎说什么呢!”
陈二嫂明显被关长青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半晌没有说话。反倒是陈大娘,被关长青吓了一跳之后,立马使劲拉着关长青的衣袖,让她坐下:
“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先坐下先坐下!”
关长青也许是脾气还没有下去,一锤桌子,仍然大声叫道:“你个神经病,我妈是客家人,不是潮汕人就碍着你眼睛了?关你屁事!客家人美得很,好得很,比你这种随口胡说的垃圾人好了几百倍嘞!”
陈二嫂被这一锤又吓了一跳。
这关长青平常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没有见过发脾气,这怀起孕来,倒是大吼大叫也会,捶桌大骂也会了!
再者,自己说什么了?!
“我他妈说什么了?叫什么叫?”陈二嫂也气的直跳脚,站起身来大骂。
“你说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我妈跟我爸差个十几岁怎么了,要你管!我爸爱娶谁娶谁,你管他为什么要娶我妈这个外乡人?”关长青被陈二嫂这一问好生生呛了一把口水,但仍然不失气力地叫道。
陈大娘这个五十好几的老妇人,在旁边听的蒙圈,不断地拉着二人的手,生怕打起来。
陈宇和本来在房间里睡得正好,一听见外头互相叫骂,说的越来越难听,才忽然意识到要起身出去。忙穿了拖鞋,连衣服也没有穿,便冲了出去。
只见自己的妻子正和自己二嫂互相指着鼻子,骂着难听的话,陈宇和便立马跑到关长青身前,生生地把关长青往后拽,才避免关长青对着陈二嫂身上继续伸手打下去,也把关长青从陈二嫂唾沫星子里救了出来。
一被陈宇和拉住,关长青便失了脾气,开始控制不住的哭起来。
陈二嫂见家中老小都跑了出来,才有踢了把椅子,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骂了一句关长青“臭婆娘”,却被关长青抓了一把红粿泥扔了过去。好在陈大娘连忙拉住,才没有砸到正啜泣的陈二嫂。
“怀着孕,脾气这么大!”陈二嫂走到房门前,转头大声骂了一句就摔了房门,不做声了。
陈宇和二哥叫了陈二嫂一声,便也开了房门进去。
屋外关长青还在哭着,没了脾气也没有了力气,脚一软便瘫坐了下来,只是小声抽泣着。
陈宇和在其背后也不说话,连忙拿了保心安油往关长青太阳穴上抹,帮她按摩,还一直宽慰她以孩子要紧。
陈大娘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看着关长青气息逐渐平稳了,才扭头继续做桃心粿。
关长青心里认着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看着桌上桃心粿红彤彤,又刺人双目的样子,真是好生不痛快,又猛地站起来,往自己房间去了。
陈宇和连忙也动身跟着关长青去了房间里,留下陈大娘一人坐在厅头,一手一手地做着桃心粿。
外头种田的陈大爷闻讯而来,拉着陈二嫂儿子的手往家中跑。
“出啥事了?怎么就吵起来了?”陈大爷边快步走边问道。
陈二嫂儿子也是蒙蒙圈圈,“我刚跟爸在厨房吃饭,吃的正好就听见三婶在外头叫了起来,接着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