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个个明显不相信,早有准备的伊文便拿出了实证,分别向他们展示了同盟军当时的进军路线,以及炮击攻击阿拉德大陆时的真实影像。
基丹、妮可、布奇看的半信半疑,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
如果事情真如对方所说,那么毁灭阿拉德的元凶其实是卡罗索才对,而制造者不过是个被栽赃家伙的对象。
但是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吗?以机械帝国的科技水平,伪造出以假乱真的视频影像似乎也不难。
不过制造者的这番言论若是真实不伪,那他们复仇的对象就产生了微妙偏差,比起制造者和他的机械帝国,太初之光卡罗索才是优先消灭的对象!
基于这点再仔细想想的话,除了搞错了主次之外,其实也没差多少。
被迫炸掉阿拉德大陆,那也是炸掉了阿拉德大陆,光这一点就足够他们举起复仇的旗帜。
……
就在三人因为观看影像陷入纠结的时候,而神思者杰达,却回忆起了自己深度觉醒时的场景。
那是机械军团炮击阿拉德大陆,整个星球即将崩溃的危机时刻。
当时,整个星球都在支离破碎,无数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炮击吞噬了身影。
作为圣光的信徒,杰达面对末日浩劫的时候比寻常人要淡定很多。
他认为现在发生的一切灾难,只是神对人类的考验,是神在测试自己的虔诚度所以没有产生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强压着所有负面感情,更加集中精神的祈祷和反思。
默默祈祷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思维逐渐升华,联系到了某个伟大的意志。
他确定……那就是他所崇拜的神。
然后,神回应了他他在破灭的混乱中,看到一道从天而降的白光。
那是纯净、柔和、净化一切的光,划破了支离破碎的天空,穿透神殿的穹顶射向了他。
刹那间,洁白的光辉笼罩了他,如瀑布般华美,像和风般温柔,他能感觉到恐惧和伤痛从身体里褪去,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朝着天穹顶端望去,发现自己在极速上升,天幕顶端浮现出另一颗星球的庞大形体卡什尼母星。
而在那颗星球的表面,一幕幕奇异的影像,正在星球的大气层表面翩然流动。
漆黑与纯白,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形影像,正在以宇宙星空为背景的战场惨烈厮杀。
那一幕幕无声而宏伟的战斗,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在他的观测下,漆黑的身影最终落败,朝着星空的深处坠落,一点点变淡,消散……
随着那个身影的倒下,其编织的混沌黑网也一点点变得朦胧,变得透明。
最后,漆黑的身影猛地爆炸开来,连带着无尽的星空砰然破碎,化作无数破碎镜面组成的花丛……
但是在这之后,苍白的身影也很快崩溃,化为短暂而炫目的闪光,然后彻底消融在了淹没星空的光之洪流中。
破碎的时空在飞旋,熔金色的涡流开始吞噬一切,最后化为一根贯穿星空的巨大光柱。
“光明消退,与之而来的必然是高涨的黑暗。”
如洪水奔涌般的奇异声音,从遥远的未知之处传来,如同群星的低语:“黑暗力量的主人,将高举自己的王座于天上,夺取太初之光的权柄,让灾难和浩劫散布至所有的时空。”
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消退,杰达看到了无数个荒芜的世界大地只有灰白色的尘埃,枯萎的草木化为无尽风沙,向四面八方蔓延,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他摧毁了最后的光之柱,而他的权能也随着这一起照耀,这是伊始。”
奇异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它悠长的尾音,高涨的黑色洪流淹没了大片星空,无数世界的界限开始消融。
黑暗洪流的最深处,狰狞的身影端坐在王座之上,他的身体表面,一只只异色的机械魔眼闪起光华。
这一瞬间,杰达明白什么。
他知道自己接受了天启,而天启正在为自己讲述黑暗力量胜利之后的未来。
天启预言描述了光之柱被摧毁后的末日,那一天将会是黑暗力量统治宇宙之日。
……
很快,深度觉醒进阶为神思者的杰达,就被神传送到了卡什尼母星。
在那里,他遇到了很多来自阿拉德大陆,和他拥有相同遭遇的冒险家于是心里更加确定,他们的遭遇是神的安排,而他们所有人的最终目的,则是消灭黑暗力量的主人!
联合其他冒险家反抗同盟军的过程中,杰达的实力与日俱增,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同时,他所倾听的天启也越来越清晰,那个声音甚至仔细阐述了黑暗获胜的未来:
黑暗力量的主人端坐在机械魔龙扛起的大撵上,带着他的军团跨过无尽星空,去往无尽星空的深处所有非人类的智慧生命都会被处死,它们的尸体将被统一焚烧,就连博物馆里也找不到它们存在的痕迹。
人类被迫接受他的统治,不顺从的人都会被灌下魔药,变成绝对服从命令的行尸走肉。
他所踏足的世界,太阳将不再升起,所有草木都化为灰烬,唯一留下的只有死亡。
一片片的末日废墟,将是黑暗侍从们欢乐的沃土,他们会在废土上建立钢铁丛林,讴歌君主的伟大与威严。被征服的一切文明,它们曾经拥有的知识和技能,都会被钢铁丛林的红色魔女保存。
而那些与黑暗力量作对的强者,他们的身体将被无数利刃贯穿,钉死在漆黑的高塔顶端他们的灵魂会随着肉体一起腐烂,承受无尽的痛苦,只能日日夜夜的哀嚎,祈求自己的意识早一点湮灭。
……
“杰达先生似乎有些失神,在考虑什么?怀疑我的话有误么?”就在杰达沉入回忆,陷入到恐惧的深渊时,王座上传下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不敢!”
他下意识的站起身,满头虚汗的说道:“我只是被陛下的威严所慑,回忆起了昔日的罪责,觉得非常心虚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