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听说的?老夫人为何要打大夫人?”
川乌和元胡这才发现陈瓷已经回来了,先行了礼后川乌看了眼徐秋雨住的正房,见没什么动静才回头跟她说起之前的话头。
“回姑娘,奴婢是听福寿堂的几个婆子在私下议论,说大夫人今日早早就去找老夫人好像要商量什么事,把下人们都遣出来了,但没过多久就听见里头茶杯打碎的声音,站得近的还听见老夫人让大夫人滚出去,多的就不晓得了,但整个陈府的人差不多都听了一耳朵传闻,奴婢还听别的院的姐姐说大夫人额头上都带着伤。”
一个主子被打的事如何会传得全府皆知,少不了又是二夫人为了报之前揭发毒药渣的仇在暗中推波助澜。
但陈老夫人一向自诩端庄持重,谁曾见过她这般失态,也不知是大夫人要商量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还是……
陈老夫人已经开始受雀舌花之苦了。
这是一个坏消息。
陈瓷仰着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之前散去的郁气通通又涌了回来,把她憋得胸口涨疼。
医馆大夫的话反复在脑子里回旋:“上瘾后一日不食就会浑身疼痒,痛不欲生。”
这意味着想要把于嬷嬷遣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雀舌花难寻,卞家也肯定是从太后那里拿到的,陈家不过是衢阳的大族,上哪去找多的雀舌花给老夫人服用?唯一的途径只有继续从于嬷嬷那里要。
卞家操控陈老夫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而卞家送过来的于嬷嬷,只要老夫人还想继续活下去,就绝不会动她。
青黛从正房出来,小声呵斥了一声:“夫人让你们别在院子里讲这些闲话,小心隔墙有耳,不管传到谁耳朵里都不好。”
川乌识趣地闭上嘴,拿起小扫帚打理花圃去了。
青黛又对陈瓷道:“姑娘,夫人喊您进屋去。”
陈瓷魂不守舍,闻言就转个身径直往自己屋子走,又听见青黛在身后喊:“姑娘您去哪儿?夫人让您进她的屋!”
她恍然回神,又转了个身走进正房。
徐秋雨正坐在梳妆台前,见她进来笑意吟吟地举起手中草绿色的四季如意结:“蓁蓁,快过来瞧瞧这个样式你喜不喜欢?”
她不好扫母亲的兴,走过去仔细看了会,这如意结打得极其精致,细看又不是单纯的草绿色,中间还别出心裁地掺杂了几条银线,在太阳底下晃动的时候能看到小小的银光闪过,很有意趣。
“我很喜欢,母亲怎么想起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