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决明还真是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席千欢也并不因此而觉得奇怪，她转过了头来，说道：“原来是太师啊，太师走路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是一只猫一样。”

祁决明并不在乎这些小事的，他说道：“夫人，可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吗？”

其实席千欢并不喜欢祁决明这样的语气说话，但祁决明还是在这样说，她沉默了一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芳夫人临死之前，还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她当然十分想要知道芳夫人到底想要说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很多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瞬间，席千欢并不想要去追逐那些过去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之前的这半年，她总是想要追逐一个对或者错，但这不是对或者错的问题了。

席千欢想了一下，她说道：“见到了，祁太师，你明明知道我是去见谁了的，所以现在这又是何必呢？”

祁决明的神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就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本来互相都是在虚与委蛇的，突然一下，就变成了开诚布公。

席千欢也并没有因此而不适应，她说道：“祁太师，我们之间差的是什么？所隔山海吗？或者是……什么？”

祁决明沉默了一下，他问道：“夫人想要问什么？”

看起来这也是有话要说的，那就直说好了。

只是他们两个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话直说呢？

如果可以说明白的话，那么从这一开始，就不会有那三年了。

席千欢说道：“我想问的是，祁决明，你到底有没有利用我？”

祁决明几乎没有过多地去想，直接回答道：“有。”

他竟然丝毫都不避讳，就……难道一点都不怕席千欢会生气吗？

其实他们两个事已至此，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有些话说或者不说，其实问题都不大了。

早就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关系了。

席千欢说道：“太师现在都已经连一丝的隐瞒都没有了吗？”她倒是也并不追问，只是如此说道。

祁决明此时倒是拿出了几分的坦诚来，说道：“因为我早就答应过夫人了，我对夫人永远都不会再有隐瞒。”

怎么会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席千欢怎么会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那芳夫人又怎么会突然就死？

现在席千欢就连现在任何的话，她都没法再相信下去了。

这还让席千欢该怎么相信？芳夫人临死前的模样，当然也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画面了，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次蛇窟，是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虽然芳夫人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场景，但席千欢就是会觉得害怕的。

席千欢说道：“祁太师真是说的好，从来都是如此，人人都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但是祁太师，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不会全然相信你说的话。”

祁决明竟然是点了点头，而后说道：“知道，所以我今日这就是来找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