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的前三年,年轻人纷纷按照篷幽的指示,前往城主府祭拜,每次回来,都有些疲乏。但篷幽告诉他们,那只是镇压邪祟,大阵的能量不够,借助年轻人的力量造成的后果。
“这所谓的力量也许就是生命力吧?”药玉航低头思索。
普通人的精神力想必较源士来说真是少得可怜,完全没有榨取的价值。而能够让那个篷幽榨取的恐怕只有殇城人的生命力了。
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邪门的结界?齐良紧蹙眉头,他们之前的猜想正在一点点被颠覆。
按老者所说,第四年祭拜的时候,年轻人的疲乏感明显加重,甚至有些出现卧床不起的症状。年轻人都很害怕,有的认为是诅咒,有的认为是篷幽骗他们,纷纷开始抗拒祭拜。
城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停止祭拜仪式,拆毁祭坛。可是就在城主下达命令后不久,城主突患重病卧床不起,而执行命令的人也都在半夜离奇死亡。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谋杀么!”齐良捶了一下大腿,“这篷幽难道真就只手遮天了?”
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声:“城主没过多久就死了。不久后城里出现了很多穿着灰袍的人,他们管理我们的出行。若是被他们发现逃跑,就会被捉到城主府去,死生不知。”
“而外界同样也不知道殇城的情况,都以为殇城里病疫横行,鲜有人管殇城之事。”药玉航说道。
其实这也和连州没有州君有关。这片大陆,共有七州受各方管辖——雪域,炎州,辰州,素州,玄州,昊州,连州,封月。这些地方占据了源灵大陆大部分土地。
雪域有域主,五大州有州君,唯独连州和封月并没有人统领,只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城主。少有哪个城主去管他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在半年前,那些灰袍人像发了疯一样,大肆抓捕城中年轻人,连过往的源士都不放过。殇城人也越来越少,真的沦为一座死城。
“我儿子一家,也在半年前被抓走了。老婆子忧愤交加,一病不起,两个月前撒手人寰。只留下老头子我一人等死。我宁愿用我这条老命,去换我儿子他们啊!”老者狠狠戳了几下地面,浊泪沾湿衣衫。
齐良和药玉航沉默着,他们远不清楚殇城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活着的人,背负了多大的痛苦才在苟延残喘。
“这殇城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深。原来有人在十年前就布下局了。当然,也可能更早。”齐良说道。
药玉航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半年前,那些人突然按捺不住,直接掳掠年轻人了呢?”
齐良猛地一惊,当初叶书成曾经说过,他的父亲也是在半年前突然离开前往辰州,然后一去不返的。
而齐良去周野家的时候,曾偷听到,有人在连州大肆采购炼器材料。这种种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了。
难道这个事情,真的和辰州有关?
“如果想把事情全都弄明白,只能去城主府一探究竟了。”齐良沉声道。
“什么!你们要去城主府?”老者一听,撑着拐棍站了起来,说“那里可去不得啊,我救你们只是希望若是有机会逃脱,你们能将消息带出去,说不定......会有好心人来搭救。”
药玉航搀着老者,笑说:“您信不信,我们就是好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