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候还得看王君可自己。
他准备先啃掉这块硬骨头,其他的就不在话下。
李蒙是李林甫的干儿子,每年有很多的炭敬,多年积累下,让李林甫觉得他很有孝心,就认下这个干儿子。
李蒙在东市非常嚣张,头上有当朝宰辅照着,眼睛都是朝上看的,一般的官员他都不看在眼里。
东市虽有市丞官员,但还得巴结李蒙,对于他那些非法经营的商品,走私过来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家很豪的四海绸缎铺就是李蒙的店铺之一。
他在东市有盐铺,有油铺,蔬菜水果铺,一个人占了十几家大铺面,由于他善于奉承,官府衙门也在他的店中采购。
十几年下来,李蒙挣得一份很大的家业,可以说有钱有势。
他儿子李肃义也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行无忌,与牛察,吴有德,还有以前的王君可勾结在一起,祸害东市的商家。
王君可一身绛色的锦袍,慢悠悠走到四海绸缎铺门口,打量了一下那高高的,长长的丈二幌子,李林甫亲笔写的四海绸缎铺。
今天开始,我要抽李林甫的脸面,别人不敢,让我来!
徐冰在他后头跟着,心里有点麻麻的感觉。
以前是对付那些没根基的,好欺负的,现在面对的可是大有来头的,小舅爷脑袋真进水了?
“去,叫掌柜的出来。”王君可望着那块很豪的牌匾,对徐冰说。
徐冰给自己壮胆,摸了一下腰中悬挂的长剑,心里有底气,他用长剑敲了敲朱漆大门,大声喊道,“掌柜的,快出来见客!”
“谁啊?鬼吼鬼吼的,没见到大爷正忙?”李蒙出来的时候,看到是王府卫士,气焰突然消失,一张肥脸立即绽开笑意。
“原来是侍卫大哥,请过来喝茶。”
“喝茶就免了,我们小舅爷叫你呢。”
李蒙猛然见到王君可,心中五味杂陈,三分愤怒,一分忍耐,一分畏惧。
“原来是犬子的好友,不知有何见教?”
“李叔啊,你儿子犯了砍头的大罪了,你还不知道?”王君可恐吓着。
“贤侄,切莫吓唬老叔,老叔可不是吓大的,不就是要买保单吗?老叔不稀罕那个,什么保不保的,有个卵用?”李蒙的肥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他一直在按捺火气。
“老叔,这就是你不对哦,我的一片好心,被你看做没卵用,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
“老叔就是给你面子,才搭理你几句,一般人,早被老叔赶走了。”
出来三个人高马大的伙计,“掌柜的,是不是有人想找茬?老子灭了他。”
“那就看他长不长眼睛了。”李蒙狠辣一笑。
跟我玩,老子玩死你,不就是没有用的寿王罩着你,老子上面有权倾朝野的宰辅大人。
“老叔,我看是你不长眼睛吧?跟你乖儿子一样不长眼睛。”
王君可拿出那张画字签押的单子,在李蒙的眼前晃了一下。
“你儿子出言侮辱贵妃娘娘,被我们几个亲耳所听,他立下字据,还有牛察和吴有德两人的供词签名,为了照顾李叔你的面子和我跟李肃义多年的友谊,暂且没有告发,你是不是想要逼着我去告御状啊!想要抄家灭族啊!”
周围的客商聚集的越来越多,好看热闹,王君可竟然敢找茬李家丝绸铺?两条狗咬架有看头。
人越多越好,越有轰动效应。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李蒙懵在那里,做声不得,侮辱贵妃娘娘,那是全家砍头的死罪,龟儿子,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被人拿住把柄。
“贤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腆着老脸笑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本来是有话好好说的,可是我在茶楼的窗口,分明看到老叔,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那我就不好好说了。”
“你说的是马侍卫的事,都怪我,都怪我,李泉,赶紧拿钱过来,我买保单。”
马贲几个背着钱袋吃力地过来了,“小舅爷,你也来了,差不多都快卖完了。”
“还剩几张?”
“不到十张。”
“只剩这么点,晚上给你们庆功。”
马贲把剩余的保单交给他,只剩张。
“老叔,你看,就只有张,这样,看在我们多年的交往,卖别人一张是一千钱,那卖给你嘛——”
“好说,好说,打个折,百钱,我不介意。”
“呵呵,你把我们多年的交往看得太单薄了吧?”
李蒙一阵窃喜,“如此便好,贤侄是要送给老叔啊,多谢。”伸出肥手去接保单。
王君可留意到李肃义到了。
就是这个时间点,让你看到我更开心,当你面抽你爹!他狠狠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