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楼策看着场中子午卫与戍北营短兵相接的过了许多招,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楼大人倒是说说沈将军怎么个不一般法?”
甄玉卿瞥向他问道,顺便看了眼他左手边的胡宿几人,见他们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是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相较之下对于楼策又是欣赏了一些。
楼策这个老头儿,祖上永昌伯曾跟随先帝开疆拓土因而得了个恩荫,但几代人下来,该颓败也就颓败的差不多了,到楼策曾祖父那一辈才又挣了些军功,昌盛了一些,但伯爵爵位到他这一代也就算不得个什么了。
因而他年纪尚轻的时候,好不容易得了个兵部的差,这一熬资历就熬了二十多年,后又调到工部去熬,终于熬到了几年前黄河决堤,她处决了贪墨的前任工部尚书,朝中无人可用,便将他提拔了来顶这个缺。
虽然工部尚书算不得是个有多大话语权的位置,但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他也坐的心安理得不偏不倚,在朝堂上很少发言。
想必是因着祖上也算是武将,而他又在兵部待了不少年头,所以对于行军布阵上也颇有心得,因而现下忍不住就叫好起来。
纯粹就是一副真正来看冰嬉的模样,对此,甄玉卿觉得这小老头儿,原来是除了兵器制造上有兴趣,还对这些有兴趣,实在难得,如此瞧着倒也不甚木讷了。
“呃……”
楼策许久未曾见过这般能够将攻守运用自若的布阵打法,十分佩服,因而没忍住就脱口而出,却不想甄玉卿刚好就接了过来,他便是觉着有些个遭了,毕竟这子午卫可是甄相一手栽培出来的,他不夸他就算了,还当面夸他的对手,也实在是不应该,因而憋了一阵,大概脑子没想出个啥好的解围方式,嘴巴就代为解释了:
“子午卫如猛虎,戍北营如野狼,这猛虎遇上野狼自是、自是……”等到话说出来后,楼策才回过神来,但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东西,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说不得又是少不得一番解释,继而说着说着就犹豫了起来。
“楼大人这话,莫不是暗指沈家军和子午卫都是虎狼之辈?”
闵端听楼策这么一说,心里一乐,这楼策虽没明着拥护甄玉卿,但他身为六部之中工部尚书,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明哲保身的?是以这时候抓着他这句话便阴阳怪气的问了他,说着还有恃无恐的瞧向了甄玉卿去。
“下官、下官并无此意!”楼策在兵部熬了多年,但就因着自己嘴巴笨拙,所以才被调到了工部,好在工部是个埋头做事的地方用不了多少口才,加之此前工部的动荡,他得了个天大的机会,便是坐上了这工部尚书的位置,但嘴巴笨依旧是他的死穴,今日咋就忘了呢?这张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