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娉婷坐在床沿上,忙道:“夫人,你好生休息,都怪我不好,非要请你过来帮忙,闯下如此大祸。”
昭溦轻轻地摇了摇头,虽身子不快,但仍旧安慰道:“无碍,将养几日便好,倒是我有些担心小姐,小姐如此心善纯良,如何面对这险恶世事。”
苏礼文听完太医的交待已经回到屋子,见两人正在说话,便给昭溦倒了点水,扶着她喝了些水后,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太医说家妻无碍,近一个月都不宜多走动,我已经让母亲去抓药了。”
谢娉婷听完太医的诊断,总算舒了一口气,昭溦见此道:“礼文,去把门关一下,我有话说。”
昭溦躺在床上,回忆了一番刚刚的情景,道:“刚刚在大厅,我只是被那匹天成云锦惊艳了一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哪知却看到那女子手腕处露出的一点刀柄,心下一动,便叫住了她。”
“衣服是没有污渍的,被我喊住之后,那女子虽是身子一顿,但并未惊慌,只是她看见我朝掌柜的使眼色,故而发难,我虽心急,只可惜有孕在身帮不上什么忙,只不过,我见那女子肤色却比我们常人白许多。”
谢娉婷回忆一番道:“夫人这是何意?我未曾见那女子肤色比我们寻常姑娘家要白啊。”
昭溦摇摇头道:“小姐,那女子面部虽是一副中原模样,左耳打了三个耳洞,并且,其耳后到后颈这一块儿却生得通透雪白,这肤色,多非汉族,所以小姐回去后和太傅大人好好查一查,这京城之内,除了突厥是不是还有别的异族人潜伏?如若另有其他外族潜入,想必时局又有一番动乱。”
谢娉婷点头道:“夫人是怀疑有别族找突厥的麻烦?”
谢娉婷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倒是听父亲说过,这关外有一族人名曰乌塔吉族,早先偏踞在天山西侧,几十年不出世事,可在去年突厥西部入侵乌塔吉时,互伤了一员大将却还吃了败仗,当时领兵的正是今日堂上正坐的阿尔山。至此之后两方就以玉河为界,两不相犯,可是这一路上都有人说,这乌塔吉族人有仇必报,所以这阿尔山时常传出遇刺的消息。”
“如若这般,想必我是多虑了,原本我还担心是否是别家的小姐找人对你暗下杀手,如若一直是这般情形,小姐还需小心谨慎,莫被他人利用了。”昭溦心里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又仔细叮嘱了一番。
经过一番修整,刚刚还鸡飞狗跳的绣庄,已经渐渐平静,昭溦辞别了佟掌柜,回了家。
刚刚的一番风雨,直到昭溦躺上床才觉得心有余悸,苏礼文给昭溦喂了汤药,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睡去,才悄悄的起了身,替她收拾从绣庄带回来的东西。
为了这次的接见,昭溦操心了好几天,哪知却出了这种意外,苏礼文将她之前安排的图纸,文稿重新整理了一番,小心放置在书架上。
进了前厅,又看见苏父得了消息,正在询问苏母,又上前去,仔细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