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之后,陆灏深试图和温淼淼交谈,不过温淼淼半句也不肯搭理他。
陆灏深知道,这回温淼淼真生气了。
其实他并非有意要与温淼淼发生矛盾,而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起码在跟他争执的时候,她不会去抓挠身上的红疹。
输液厅里灯昏暗阴柔,空调开得颇冷,温淼淼不由得用左手搓了搓手臂,陆灏深说道:“车上有外衣,我去拿来给你披着。”
温淼淼拦住:“你家开服装店的啊?”上次给她披外衣,这次还给她披外衣,他怎么那么多外衣?
“不是。”陆灏深解释道:“我时常会在车里放一件外衣,以备不时之需。”
温淼淼洇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你车上打盹的女生还挺多。”
“基本都是男生。”
温淼淼讶然不已:“你连男生也不放过?”
“温、淼、淼!”陆灏深语调忽转,“你想象力不需要那么丰富。”
温淼淼耸肩:“不过也是,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就算挂出同婚的消息,也不愁没销路。”
陆灏深知道温淼淼一旦打开脑洞之门,想要关上就得等她把所有情节在脑子里过一遍,恐怕这会儿他已经在她的脑子里走完一半的人生了。陆灏深由得她去臆想,反正女儿家的心思摸不着猜不透,他径直走出输液大厅去医院的停车场取衣服。
但温淼淼却不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丰富,并且一直认为她的脑洞很俗套,甚至不符合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作为一名九零后,谁能想到温淼淼最常出现的脑洞竟然是幻想当上了街道办主任?
陆灏深取来外衣,披在温淼淼的肩上,温淼淼肩膀一抖:“拿开。”
“不冷么?”
温淼淼充满警惕:“披一次多少钱?”按照陆灏深的秉性,非得从她钱包里薅走三五十块钱,才肯心满意足。
“你觉得我你缺那点钱?”
“我哪敢那么想啊。”温淼淼怪声怪气:“您家那么有钱,开好车,住好房,您又那么出名,赢一场比赛几十万,年纪轻轻就能在上海买房,我这种月光族哪配和您提钱,给您提鞋怕都不配。”温淼淼从未如此讨厌过陆灏深,说话也净挑难听的说。
陆灏深被她的话扎得耳朵生疼,“出身书香门第的女生,说话也会这般刻薄么?”温淼淼的家境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从爷爷那辈开始,便都是知识分子。温淼淼的爷爷是工程师,奶奶是英语老师,温敏汝是书法协会会长,戚嫚是大学教师。
可惜的是,这样强大的家庭基因,居然一点都没遗传给温淼淼,她闷声说道:“我是我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捡来的,自然遗传不到他们的优良智商。”
“在哪儿捡的?”陆灏深问道。
“你关心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