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做什么。”
盛予笑着:“好好好,我嘴贱。”
“快回去睡觉,我困死了,不跟你瞎扯。”说罢,陆灏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工作室。
盛予望着他的背影,不禁笑的爽朗。
对于陆灏深,他是打心底的佩服。
两年前,黄油战队刚刚组建,由于发起人是陆灏深,队长之名自然也落到了他头上。一行人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校园赛,拿了不少的第一名,当有公司找到他们签约的时候,盛予退缩了。他忽然变得迷茫,老实说,打电竞并且签约,是他以前从没想到的。
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是意气风发的走进科研工作所,肩负读书强国的使命还是步入大型企业,做企业里的高精尖人才亦或是扎根农村,为乡村脱贫,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
前路如梦,虚幻而不可猜测,在盛予犹豫着是否要退出黄油战队,从此与电竞圈形同陌路的时候,陆灏深不按常理的出牌,制止了他的迷乱。他以自己没有团队协调能力为由,推荐盛予当队长。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任感,盛予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坦然接受了队长的职务,并且带领陆灏深他们签了公司。事实上,盛予无比清楚,陆灏深的由头无非是在为挽留他找借口。平心而论,陆灏深绝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缺乏团队领导能力。大多数时候,他的头脑和逻辑,比盛予要清醒许多。只是他为了留住盛予,随口的瞎扯理由。
盛予当上队长以后,原本在团队里最有想法的陆灏深,逐渐变得默默无闻了起来。盛予明白,他是不想抢自己的风头,也是为了印实他说过的话没有团队协调能力。只不过他越是隐瞒锋芒,盛予便越发愧疚,原本组建战队,就是陆灏深的主意,如今却被自己抢了第一把手的位置,他绝不占这样的便宜。
他不是没有提议过要把队长之位还给陆灏深,结果陆灏深每次都找理由拒绝。今天说自己身体不好,明天故意在训练中放水,渐渐地,盛予便断了这样的念头。但是今夜,陆灏深为了下个月去荷兰的事宜,绞尽脑汁的进行各种分析,盛予便又冒出了对不起他的念头,可陆灏深依然和从前一样,驳回了他的想法。
盛予走出工作室,在光线十足的楼层里,他踩着影子前进。盛予想着,如果此生只能选一人交心,那必然是陆灏深。既然陆灏深把黄油战队交给他,那他就有责任好好保护团队里的每个人,由始至终,绝不冒二心。
陆灏深回到住所,两室一厅的房子落在虹口机场附近,这套房子,是他自己买的。
尽管只有八十平米,但在无依无靠的异市,却是最令他感到心安的地方。
交首付的一百六十多万,是靠他这两年来打比赛所得,剩余的房款,他分期了十年。
陆灏深撩开客厅的窗帘,去冰箱拿了一听椰子汁,他顺着手环提开瓶口,刚要往嘴边送,脑海里便浮现出温淼淼的容颜。
对于温淼淼,他最初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岁。
温淼淼的母亲是大学音乐老师,那时,温淼淼家租的房子在他家对面,二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戚嫚会做许多好吃的小零食,常常会让温淼淼给陆灏深送一些。陆灏深的母亲岑碧清,是戚嫚的小学同桌,俩人住到一起后,理所当然的成了好姐妹。
陆灏深记得,温淼淼小时候长得白白胖胖,活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
原本戚嫚想让她继承自己优良的音乐细胞,谁知温淼淼只对菜市场的小鸡小鸭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