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嫂见金二嫂一说话,全家人都点头,一时间气不打一处出。她掐住金长顺腰间的软肉,气恨地开口:“你是死人啊,一句话都不知道说吗?”
“我说什么?”金长顺疼得五官扭曲,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拍开了金大嫂的手,跳到金老太太旁边。
“你……”金大嫂看到金老太太也不敢过去,只能指着金长顺,话还没骂出口,那边金长庚已经站出来打圆场。“长远,给大嫂道歉。”
“大嫂话糙理不糙,长远你是该道个歉。”金二嫂扶着金老太太,见金老太太点头,她也开口劝金长远。
“二嫂,没跟你们商量就带雪莹上山祭拜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不认为她上山有什么不对。”金长远长年当兵,中气十足,一字一句说得很有气势。他转过头瞅了眼眉毛倒竖的金大嫂,对着金长庚笑道:“二哥,咱两今晚可得好好喝一杯。”
“下次做事记得提前跟我们商量。”金长庚明白金长远话里的意思,知道让金长远道歉是行不通的了。他只能就势抱住金长远的肩膀,笑着点头。“我酒量不行,喝点意思意思就行。你前两天去镇上的民兵营感觉怎么样?”
“还行,有吃有住,比我在军队条件都好。不过我想调回来,就近照顾爸妈。”
金老太太握了握金长远的手,又给他捋了捋额角的头发。“镇上条件好,待着别回来。”
“金老三你翅膀是真的硬了啊!”眼前家庭和睦的一幕让金大嫂怒火中烧,她虽然指着金长远骂,但能戳死人的视线却牢牢黏在金长庚身上。
合着她生气完全被一家人无视?
她好歹是老金家的长媳,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全家人都巴着金老二,嫡长子有几个人管?
金大嫂越想越来气,十多年被二房欺压,丈夫又没本事的心酸全部涌上了心头。
“大嫂你这样就不讲理了,没完没了是吧?谁说那山就是金家村的山了?它上面写了金家村三个字吗?”金长远不顾金长庚的拉扯,对着金大嫂接连问了三句。
他对金大嫂的忍耐到了极限,要知道他在军营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他一直不认为自己做错,在他看来带许雪莹上山就是一件小事,能忍让这么久都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金长远铿锵有力的声音镇住了全场,却没有唬住金大嫂。
金大嫂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开口。“她影响了风水你负责?要只有我们老金家也就算了,全村人的风水可都在那呐!再说了,要是害了我家家乐家福的运道,你赔得起嘛你?”
七十年代家中死人一般都是入土为安,金家村就是典型的尸体土葬。他们将尸体装进棺材,在夜晚由亲人抬着棺材进山,举行仪式后下棺。
离金家村最近的一座山上埋着数不清的先辈,每年清明节都有人去上坟烧纸钱。
因为村民相信祖宗会保佑后辈,祖宗葬的位置好,家族的风水也会好。外人到自家陵地可能会改变风水走向,所以金大嫂才会有影响风水的说法。
“老封建老迷信!”金长远在心里说了一句,但面上却没表现出分毫。
他在外跑了十多年,思想没有村里人那么落后。他虽然不信鬼神,但也会表示应有的尊重。加上他知道他的爸妈哥哥弟弟们都信这一套,所以没有做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