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母亲这番话，秦衍下意识望向李歌城，喉结不自在地滑动了下。

李歌城倒是淡然，眉宇间不见一点慌乱，：“多谢长公主美意。”

待向德仪长公主告退，两人并肩偕行走出了院落。秦衍瞥了眼身侧的李歌城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犹豫了一会儿刚要张口，一道娇娇俏俏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秦衍表哥！等等我！秦衍表哥！”

两人一同停下脚步。秦衍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昭华公主，还是拱手作了个揖道：“见过昭华公主。”一旁的李歌城亦是行礼。

“诶呀，你是本宫的表哥，有什么好行礼的！”昭华公主抽了抽秀挺的鼻子，嘟着嘴挥了挥手有些不满秦衍的疏远，随后两手撑开原地转了一圈，石榴色的宫装如娇艳的花朵徐徐绽开。

“表哥，你看我好看吗？”亮晶晶的眸子明晃晃地昭示着小女儿家家的心思。

秦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昭华公主的脊背也随之挺直了许多。

一阵清风蹭着沙沙的湘妃竹而过，秦衍突然嗤了一声：“好不好看微臣不知道，不过看着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李歌城微微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以免被秦衍的毒舌给殃及。而那位年岁还算小的公主只怕是气的不轻，可秦衍说的也不错。小小的一个人儿套在厚重的宫装里，虽是看着成熟不少，但总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果然，昭华公主的嗓音尖细起来：“表哥！本宫都十四了，还差一年零四月就及笄了。”

秦衍倒像是一点感觉不出对方姑娘家的窘迫，语气闲散得仿佛是街头耍无赖的登徒子：“啧啧，那你这小身子板可得多补补。”

“表哥，你，你怎么能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呢······”带着哭腔的声音随着丁零当啷的配饰声消失在拐角。间或有嬷嬷婢女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