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让顿时收起所有的柔情，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备好的毛巾，咬在嘴里，冷声道：“直接开始吧。”

姜云烟点点头，走到他面前蹲下，用剪刀剪开他已经被血液浸湿的裤子。

白皙的小腿上有两个子弹孔大的血窟窿，她心脏骤然一紧，但仍是鼓足勇气，开始清洁伤口。

“唔……”

他发出一阵压抑的哼声，姜云烟红着眼眶道：“忍耐点，子弹比较深，挖出来就好了。”

“嗯……唔……”

“啪嗒”染了血的子弹头坠到铁盘中，姜云烟不敢懈怠，做了简单的清理后，开始挖另外一颗子弹。

真田让攥紧拳头，看着血淋淋的小腿，眼里的恨意更甚。

他做梦也没想到，受了那么多枪的明宣廷会在最后时刻反击，如果不是他当时怀里还抱着赵相思，就不是小腿中枪这么简单的了。

“唔！”他闷哼一声，另一颗子弹终于被挖了出来。

“好了。”

姜云烟替他包扎好后，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些天暂时不要用这条腿了，让它好好养一养。”

“恩，你出去吧。”

姜云烟拿着铁盘起身，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去熬点粥给你吃？”

他刚准备说不用，突然想起赵相思也没吃，才道：“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补气血的，再熬些汤过来。”

姜云烟抿唇，没有点破他的心思，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嘭”

什么声音？

赵相思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记忆还停留在子弹射向明宣廷眉心的片段，如何也挥之不去，心脏撕裂的痛持续不断地传来。

她很想低吟，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按在了床上，意识先苏醒，身体却无法响应。

挣扎了几次后，她决定放弃。

眩晕感再一次涌上脑中，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钻进她的耳中。

“少爷，人送来了。”

谁在说话？

她隐约听到一个老头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叫不出名字。

“抬起头来，怎么？哑巴了？”

她听出说话的第二人就是真田让，滔天的恨意涌上心房，手指随着她的挣扎有了反应。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一阵低哼声传进她的耳中。

累！

是累的声音！

她挣扎着要起来，就听到累紧跟着发出一声惨叫。

这股声音和脑海里明宣廷的低吼重合，她体内涌上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帮助她冲破身上的禁锢。

“不要”

她尖叫一声，终于从梦魇的状态下挣脱。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死劫。

“相思。”

熟悉的男声响起，带给她的却是极端的厌恶。

她撇开不想去看真田让，不想视线下移，竟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累。

只见他瘦弱的身躯蜷成一团，两条小腿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软的像一滩泥，血迹斑驳，一看就是刚遭遇狠狠的虐待。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