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弄明白我的身世。”自在也不瞒着,踢踏着步子,声音恹恹,“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
“原来如此。”岚升想了想,忽然又觉得自在的那个故事颇为合情合理。女子坚贞单纯,男子孝顺软弱,婆婆刁蛮自大,所以才会有女子自请离去却因腹中胎儿苟且偷生,男子因母亲逼迫另娶他人,对其不闻不问,孩子出世,父亲自然不知,于是就被好心人送到了须臾观,确实合情合理,自在颇得钟师父真传。
“不管是自请离去还是被休弃,在当时可都是顶破天的大事,更何况是流落在外且怀有身孕的女子,秋水镇就这么大,如果真有,那也该流言蜚语漫天才是,可我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岚升眯着眼慢慢盘算,自在守在一旁偶尔补充一两句。若非两人都穿着道袍,远远看着就像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正在商量一会儿要去哪里放风筝,淳淳河哪里可以逮到银白轻鲦,然后再吟一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秋水镇,两小无嫌猜。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晃神,两个孩子竟已议定章程。
“嗯,反正都已经下山了,也不急着回去,要是能够解开你的身世,也算是一桩好事。”
话落,只用过早膳灌了两碗凉茶的两人踏着西斜的太阳,打算前去李秀才家歇脚,随便再借点阿堵物花销花销。
自在想到这一系列事情的缘起竟只是因为李大白的一首《日出》,咬牙切齿间已是磨刀霍霍。
抬手叩响李家门扉,开门的自是被自在念叨了一路的李家小儿大白。
“岚升哥哥。”小男孩长相随了李大娘看着就讨喜,对着两人直接一揖到底,“这位就是自在妹妹了吧。”
李大白笑呵呵的开口,一双眼睛弯如弦月,可惜有人不买账。
“怎的,我们不能来?”自在双手叉腰,两眼圆瞪,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做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只差李大白说个不字就能直接扑上来打一架。
“哪里哪里,请进请进。”李大白立马侧了侧身,想到母亲描述的自在妹妹的丰功伟绩,觉得还是不要辱没斯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