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抹在舒泯脸上,药膏冰凉,涂在伤处愈发疼痛,针扎一样,舒泯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
小玉赶紧抽回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舒泯试图露出笑容,嘴角一扯就疼,只好摇摇头,“无妨。劳你多涂些药。”
多涂些,好得也快一些。难得抠门的郝姑姑大方一回,可得多用些。
小玉心疼地点点头,一面给舒泯上药,一面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一群恶鬼!你一个姑娘家,下这么重的手!”
舒泯不说话,得罪了人家,谁会管你是男是女。有权力时,靠手中权力收拾人;没权力的,自然是靠拳头收拾人。
这个道理小玉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看舒泯这个样子,心中难免气愤。
“这阿之也真是个孬种,看着人高马大,怎地如此懦弱?!你是为了他才出的头,他倒好,转身就捅暗刀子!呸!真不是男人!”
舒泯眨眨眼,必钦为了碧罗与自己结怨无可厚非,倒是阿之,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不然不至于让他对必钦如此畏惧。
舒泯扯出一个笑容,示意小玉不要太担心。
“好了。”小玉忿忿地盖上药瓶,又凑近闻了闻,有些诧异,“这药膏我认识,药效极好,也算是珍品。郝姑姑一向抠门,怎么这回那么大方?”
小玉想想,又把药瓶打开,狠狠抠出一大坨药膏朝舒泯脸上敷,嘿嘿一笑,“难得大方一回,我们不多用些怎么对得起她呢?”
小玉凑近,舒泯这才看见,她侧脸一片青紫肿得老高,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舒泯拉住她,伸手蘸了些药膏轻轻涂在小玉脸颊上,小玉龇牙缩了缩,轻轻躲开,又生怕舒泯看见担心,偏过头去嘻嘻笑着宽慰她,“不妨事,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一二天便好了。”
舒泯垂下眼帘,幽幽叹了口气,“怪我,你素来最怕疼的……”
不难想象,小玉遭的罪不亚于自己。
小玉笑着打断她,“这算什么的,今日是他们人多,若是一对一,哼……”
说着她凑上来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小泯,今日才知道你身手如此了得,这七年你我日日在一处,你是上哪儿学的?”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舒泯只好打着哈哈把话题岔开,“身手好?若我身手如你说的那般,今日你我二人还会是这幅样子?不过是照着书上写的瞎比划两下,吓唬吓唬外人罢了。”
舒泯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赶紧偏过头去,小玉看着她这幅模样捧着下巴叹了口气,“若是让婶娘看见,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呢。”
这也是舒泯最担心的问题,舒母近来本就体弱多病,自己实在不想再让她担心。
她想了想,对小玉说道,“看来,这几日只能先找个借口,上你们南房挤几日了。”
舒泯搬到柴房之前住在北房,小玉被分到南房。为此,小玉还找了容姑姑好几回,想与舒泯调到一处,两人日夜在一处,有什么事也好照应。只是容姑姑一向严苛,软硬不吃,故而此事一直未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