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沔?魔祖冢沔?”
千缤惊愕。
华光无视她的诧异,缓缓说起往事。
“冢沔生性多情好疑。先主造物,百态横生。是以,他常为世间纷争所惑,质疑先主何不造出一个清明有序的世界。”
说到这回头看着千缤,问她,“你觉得呢?”
千缤尚未消化这个消息,支吾着说“先主智慧,自有他的道理。”
华光没有评价她的答案,继续讲下去。
“冢沔的质疑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渐渐心生魔障,想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我与其他几人各司一方,并未察觉他的变化。直到后来,他将妄念植入大地,五荒魔物横生,凡民所剩无几。”
“这就是神魔大战的起因?为何我从未听人说起过?”
千缤茫然不解,觉得修行数万年竟是修的糊涂道。
“因为没人愿意撕下这块遮羞布。什么神魔大战,其实都是一家子的事儿。去守你的无极殿吧。”
华光闲悠悠步下台阶走远。
天帝回宫唤醒水镜,白曜正在拭剑。
行止剑锋凌冽。察觉到姬罗出现在昆仑山,它已经尖鸣数日,挣扎着要破印而出。
“当年大战,水神用佩剑太和祭了战死亡灵。如今可是寻得了新剑?”
“天帝来询,怕不是为了剑吧。”
天帝扶额自嘲,“看我这记性。今日听闻水神爱徒重生,特来相贺。”
白曜莞尔,“确是喜事。”
天帝摸摸胡须,换了幅肃穆神色再道。
“水神重得爱徒,本帝原是不该相扰。不过,私刑神族,屠戮天将,犯下弑神重罪,虽说羽渊元神尚未苏醒,算不到她头上。但民愤激昂,本帝也是不得不罚!不知水神可有良策?”
白曜罔若未闻,手指在剑刃上一划,就着鲜血画出一段遇剑即融的符文。行止寒光收敛变成一把普通的剑刃,不再斯鸣。
事毕,向水镜中的天帝点点头。
“天帝所言极是。不过羽渊元神脆弱,一切刑罚,就由我这当师傅的替了吧。”
这。
天帝迟疑。“如何能让水神受罚。羽渊既然现下不能承伤,那就等她痊愈了再做处罚。”
“也可。”
“那就不打扰两位师徒重聚。待羽渊伤俞,别忘了来天宫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数万年不见,本帝也甚是想念啊。”
更别忘了还要领罚。
天帝笑的慈眉善目,轻轻一摆手,从水镜隐了。
白曜似是没有明白他话中深意,叫了白泽进来,“羽渊可是醒了?”
小童捂着凌乱的头发,极为不甘愿,“醒了。”
白曜抚平他头顶那几根支棱头发,“她生病了,心里不痛快。不是有意要欺负你的。”
“那她什么时候才病好啊。”白泽皱着小脸,“她一睡醒就乱揪我的耳朵。”
白曜轻笑。“那你没有躲么?”
姬罗还困在浴池里。
白泽脸露愤色,“躲了。可她说认识我父亲,是我的长辈。小辈要听长辈的话。”
傻孩子。
白曜轻摇头,领着不情愿的白泽前往浴池。
姬罗在池中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