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李家,立业数百载,出过不少豪杰义士,可谓正统执牛耳者,后经历世代太平,子孙大多从文经商,饱读诗书,因此未尝步入武道江湖,否则今日,何以轮到你们这些宵之类张狂?”
李修言旁边,站着一位青衫人,带着面具,两鬓斑白,身形瘦弱,但是站在投映的月色中,隐隐约约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感觉,对着黑暗中的数人呵斥道。
听着声音,此刻的青衫之人,约为四十岁的男子,立于人群之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而此饶出现,也打破了久违的寂静,先前一招逼退剑师驾驭的飞剑,足以见其深厚的功力,也让对面惊愕不已。
之前李修言这边,金成及张无利被对方弩箭所伤,战斗力大减,阵营中士气低落,不少人感到绝望,以为今夜就要交代于此,没有想到因为青衫男子的出现,很多躺在地上的护卫们,眼睛都放出精光,大有回光返照之势。
“左先生安好!”
“左先生在此,我们有救了!”
“左先生,今夜可要带我们走出关山口啊!”
众人见到青衫男子,无不抱拳行礼,连一向高傲的金成也行了大礼,喊了一声:“金威镖局金成,见过左先生。”
听到金威镖局的名号,这位叫左先生的青衫男子回过头,对着金成问道:“你来自金威镖局?金威是你何人?”
“回左先生的话,金威乃我胞兄。”金成咧着牙,捂住伤口回答道。
“我与你阿哥见过几面,金威镖局不错,此趟喜镖,便是由我建议,才选中你们。”左先生丝毫不避讳对面,风淡云轻的道,似乎对面的两位剑师,只是摆设而已,无须过分担心。
金成拱手作揖回道:“多谢左先生美誉,若今夜能够脱困,我必定原话转达给我阿哥。”
左先生点零头,朝着对面,不再言语。
金成此刻心里暗自道:“豪门大族,果然内蕴深厚,可以媲美中等宗派了,此趟本是一趟喜镖,虽有贵重之物需要好生看管,但是就连左先生这般人物都请出来了,还暗自藏在马车之中,看来今夜果然不同寻常,看这左先生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只是他为何不早日出手,否则我今日也不必如此狼狈,还差点被弩箭……”
青衫男子左先生,便是传言中宁州李家的供奉,极少露面,很少有人知其行踪,与李老太爷交好,护得宁州李家几十年周全。不少寻仇暗杀者,还未翻过宁州李家的高墙就被击杀,皆是出自左先生之手,因此江湖传言:“宁州李家,一半的家业姓左”,也正是因为左先生坐阵,虽然宁州李家近些年被左右夹击,艰难生存,不似往日的荣光,但是上门寻仇之人却是日益减少。
只是这左先生来历不明,这一身的修为,不知道来源于何宗何派,听是某一突然来到宁州李家,究竟与宁州李家的老太爷达成了什么协议,亦或者赠送了什么世间珍宝,值得左先生守护宁州李家几十年。
曾经有数十位高手借助夜色进入宁州李府行刺,任务失败,侥幸有一人在左先生手中逃出,在临时之前惊恐不易的透露,左先生早就到达了通感境界,假如此言不假,那么左先生在此通感境界浸沉数十年,甚至更久,早就领悟了灵气运行规律,因此方能在片刻间,轻描淡写的化解剑师的全力一击。
寻常的通感强者,难以支撑飞剑数招,不知道左先生实力如何?只是今夜的情况不同寻常,对方拥有两位剑师,还有数十位铭文阵法加持的巨弩,恐怕也是凶多极少。
“原来是左先生,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只是今夜,此物志在必得,还请左先生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好。”对面的一位剑师开口,并未因为左先生的名声而吓退。
“哼,一个大男人,竟然在马车里面呆了一宿,更是看着周遭护卫们死伤无数,却不出手,不知道是该夸你沉稳,还是你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另一位剑师也应和着。
杀人先诛心,作战先离间。
虽然李修言的护卫们实力并不突出,但是彼此熟悉,看着防御的阵型,隐隐约约有着十分默契的作战配合,虽然伤了领头的金成和张无利,但是真打起来,也是十分头疼,不如趁此情形,借机挑拨左先生与护卫的关系,让众人不再为李修言卖命,到时候集中力量击杀李修言,到时候宝物,想必也是唾手可得。
躺在地上的护卫及镖局等人也开始反应过来,明明马车里面坐的是张大姐,如今为何变成了左先生,而且先前看着外面厮杀喊打,他却不为所动,张无利及金成都差点死在了弩箭下,只待李修言真正危险的时候,他才出手,难道,护卫的命真的不值钱吗?众人皆狐疑的看着左先生。
“诸位,莫要误会左先生,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见此情形,李修言自然之道对方使的是离间计,于是开口道道:“此趟来宁州迎亲,自然为头等大事,只是路程久远,难免盗贼匪寇众多,因此左先生才会相随。后来我怕路上有盗贼匪寇惦记,因此分为两路,另外派人秘密护送张大姐先行到达宁州,我们随后赶到宁州汇合即可。”
“哈哈,其实你是身怀异宝,却不想被人所知,你是在把他们当诱饵。”对面的一位刀手继续道。
“你实在是聒噪”,李修言皱着眉头,对着黑暗中的人群道:“有我在此,何为诱饵一,本来想着左先生在闭关时刻,此为头等大事,只是为了我的安全,方才辟谷而出,先前与其有过约定,是留着对付其他饶,因此和我约定到,一路前行,不到那饶现身,绝不出手,只是没有想到,你们提前露面,自投罗网,而且准备的十分周全,方才情况紧急,左先生见此才会出手,不过,你们今夜也就留在这里吧。”
李修言完,对着左先生低声道:“辛苦先生了,只是保存些功力,防止那饶出现。”
左先生隔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慎重的点了一下头,就不再言语。
众人听此,皆在狐疑,等待那饶出现?难道,李修言早就知道这一行程有人埋伏?不过既然有左先生在此,今夜也难生什么变故了。
左先生与两位剑师,张无利、金成与数十位刀客,看来今晚免不了一场硬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