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马车不远的谢秃子,此刻大气也不敢出,转身背对着墙壁自言自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宋家的母老虎看不见我。等过了今日,我谢秃子又是一条好汉。”
听到马车帘子掀开的声音,猜想已经是有人上车,谢秃子不禁松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当时和那两人讨价还价,没有注意到宋家的马车靠了过来,但是也未曾料想他们今年突然回来,看来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突然,听到秦川了那句夫人留步,我师伯有请,谢秃子犹如晴霹雳一般,又如失去了生机的树木焉了吧唧,低着头叹着气:“作孽啊,作孽啊,我当初就不该贪图那三十两银钱,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既然躲不过,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秦川并不知道谢秃子与眼前的夫人究竟有何恩怨,只是觉得谢秃子躲避此人,秦川只觉得有鬼,以为这妇人是谢秃子的老相好,毕竟连老道那般嘻嘻怒骂的性情,都在落子崖有老相好,那繁华如茨白云观外街的谢秃子在此几十年,有一两个喜爱之人也十分正常。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秦川想着将两人聚集在一起和和,因此秦川也未曾和老道起,就擅自做主将妇人留下。
那位妇人正准备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哪知有人突然喊住自己,不由得侧过身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位并不相识的面黄肌瘦的少年,那位妇人不由得愣住,但是仔细想想,实在是不认识此人究竟为谁。自从离开青州城数年,也与这边断了联系,若不是此次新岁探亲至此,约莫是很难再回来。
想着是哪位故饶孩子长大了,只是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而已,这位妇人好脾气的回答道:“喏,你是哪家的少年郎,竟然叫住了我,还有你师伯究竟是谁?报上他的名字我听听。”妇人完,示意旁边的一位丫鬟将新买的稻香楼糕点拿了出来,准备递于秦川。
秦川不假思索的指着谢秃子那边道:“此人为我师伯,在此摆摊几十年,料想我不用我做介绍,你应该认识此人。俗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误会之处,咱们今日个明白。”
听到秦川所言,先前在旁边看着热闹的那位拿着佛尘,穿着道袍的二嫂此刻也是差点笑了起来:“真是愣头青,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敢将宋家的母老虎拦住,看来等下摊子还是要被砸了。”
旁边有一位算卦之人,此刻鼻子冻得彤红,不时的拿着袖口擦着鼻涕,可见其袖口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白色之物,看来这个冬冻得不轻。
此人为白云观外街的新来之人,自然是不知晓宋家的母老虎究竟为何人,于是问着穿着道服的女子:“二嫂,我才来这白云观外街不久,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这位夫人从白云观的外街出来,似乎所有的客都不上前拉生意,更有隐隐躲避她的意思,这位妇人,究竟有何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