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前,文殊想放弃文家小姐的这个身份,管他陈燃找了谁做替身都和她没关系。
她要借着陈言离开这里。
但今夜之后,她很清楚,再没有谁能带她离开,她暂时只能按着书里的轨迹一步一步走下去。
想要在陈燃手上留住一条命,她得是一颗有用并且能用的棋子。
在见到文士同之前,她得牢牢抓住自己这段隐晦的身世。
文海根本没有所谓的仇人,老淼会这样说,一定是陈燃授的意。
他对她有所怀疑,才会这番试探她。
文殊捂着眼,慢慢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哭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陈燃坐在一旁,指尖拧着袖扣,见她哭的通红的鼻头,微微皱了一下眉:“敌人在暗你在明,既然这样,就先回翰京吧。”
文殊有些迟疑的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愿?”
文书摇头,发白的嘴角带上一丝苦笑:“先生留我在这陈家养伤已经是沾了一身流言蜚语,我若真的跟着去了翰京,只怕先生往后又要被说些闲话了。”
他那双寒川一般的眸子,带上一丝不屑的笑意:“旁人说什么,你很在意?”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眼神却很是清明,坦然道:“我倒不在意,他们无非就是猜我是会被先生养在外头还是娶回家做个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