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双眸紧闭,毫无反应。
姜萌声音都抖了:“家主,我需要给文小姐做心脏复苏。”
“做。”
姜萌深吸一口气,一手搭在她的前额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还是不行。
姜萌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双手交叠,一下一下的按压在文殊的胸口,文殊的脸还是可见的惨白下去。
死亡似乎已成定局。
张景望了陈燃一眼,张了嘴,又将声音咽回去。
家主虽平了风波,但瀚京实则风云动荡,他如此缺乏耐心之人,这些日子对文小姐可算是费了不少心思,眼看着文小姐对家主愈发信任,就这么死了,说起来还是十分可惜的。
陈燃突然开口:“文殊,。”
他的声音不大,姜萌却还是微微一颤。
若是在医疗条件充足的情况下,心脏骤停都很难挽救,更别提如今在这什么都没有的火车上。
她死马当活马医的往文殊舌下塞了硝酸甘油。
塞药时文殊没有反应,但陈燃得话她确是听见了的。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掌控之物的残忍。
穿过重重的迷雾,落在文殊耳朵里,低沉冰冷。
文殊,醒过来。
文殊。
像是深渊破开了一到缝隙,透了一丝不明不暗的光,文殊在一片混沌中扯回了一些思绪。
她害怕,恐惧,厌恶这个声音。
然后她挣扎着,极轻的颤了一下睫毛。
“家主,文小姐有心跳了。”
姜萌惊喜道,吩咐一早候在车厢外的小桃:“参水。”
参水灌下去,姜萌便退出去,在隔壁车厢候着。
陈燃坐回去,目光落在尚在昏迷的文殊脸上。
张景松了口气,低声道:“家主,看来文小姐不是装病,这些日子瞧着,她对您倒确实事上心。”
陈燃没有回答。
上一回遇袭,他并非真的怀疑文殊,一来她的行踪都在掌控之中,二来她所听到的路线,在出发的前一天被他换了,之所以那样做,只是想看看人在将死之际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她并没有露出破绽。
所以在平山那些日子,他对她松了一二分戒心。
这一二分戒心,其实还有其他缘由。
文殊身上随身带着一件东西。
是一个绑着奇怪符纸的香囊,里头是一支男人的袖扣。
寻常袖扣他许不会认得,但那一支好巧不巧,他有那么几分印象。
那是他的袖扣。
从罗家回去的那一晚,她不知道怎么来了兴致,找他讨一份礼物。
“我刚刚可是邦先生挡了好大一朵桃花,先生可有奖励?”
他问她:“你要什么?”
文殊道:“这一支袖扣上的血玉很好看,先生能将它给我吗?”
那一枚袖扣精美别致,缀着一颗沁了红血色的翠玉。
陈燃当真给了她。
胡兰问他:“季少爷,这支袖扣是您的吧?”
陈燃点头,却听她说:“那这位姑娘对你,当真是情根深种,爱慕至深啊。”
“这沁了血的玉,会给主人家招些不干净事,邪门的很,破解的法子,就是绑上舍身咒,另一人随身带着,这祸事自然就落到另一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