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边的眼线除了一个,另一个也吓得老实了,郁娇以为自己会睡得踏实,哪知,她却做了一晚上的恶梦。
醒来时,她里衣的后背都汗湿了,发丝沾着汗水,粘在额头上,让她感到极不舒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柳叶听到里屋的动静,大步走了进来,担忧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可是做恶梦了?”
郁娇扯着嗓子一直喊着“没有,我没有!”她没有什么呢?柳叶心中纳闷。
“我想喝口水。”郁娇伸手按了按心口,说道。
“好。奴婢拿给你。”柳叶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碗水给郁娇喝了。
温水下肚,郁娇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昨晚,她梦到了被沉塘的那一幕。
那个诬陷她的田永贵,站在裴元志的身侧,得意洋洋的笑着。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呢?
“我没事,做了个梦而已。”郁娇看了眼窗外,“不早了,起床吧。”
昨天,郁惜月说,要带她出府散心,她得趁这个出府的机会,查一查那个田永贵的下落。
田永贵是生是死,她都得找到!
沐浴更衣后,郁娇带着柳叶出了园子门。
桃枝和珍珠留下守园子。
珍珠想跟着出府,但昨晚琥珀被赶走了,她不敢提这句话,怕郁娇恼恨她。
她更怕惹事,惹得锦夫人不高兴,将她也一并卖了。
少做少错,她现在这么想着。
……
郁娇来到老夫人的园子,郁惜月几人,早已到了,正坐在老夫人屋子的外间,说说笑笑着。
春日天气,一天暖过一天。
郁府的姑娘们,穿着或粉紫或柳绿,或烟青,或浅绯的锦裙,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柳叶往郁娇身上看去一眼,心中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姐穿得太寒酸了。
衣裙是半新半旧的,而且不合身,太长太大,袖子垂下来,将她的手指全都盖住了。
但郁娇却并未在意这些,坦然地走了进去。
锦夫人正指挥着仆人们上早点。
昨天,她一连两次栽倒在郁娇的手里,心中虽然恨着郁娇,但因郁文才一直不跟她说话,她怕事情越闹自己越没好处,便收敛了气焰,不理会郁娇。
锦夫人不为难郁娇,其他人便不敢擅自行动,各怀心思,寻了椅子坐下来。
郁老夫人见大家都表情淡淡,吃罢早点后,让众人都散了。
二小姐郁惜月走到郁娇的跟前来,笑道,“四妹妹,你准备好了吗?趁着天气好,我们出府去玩吧?”
“好啊。”郁娇点头。
“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锦夫人的另一个女儿,三小姐郁明月走过来,问道。
卫姨娘的女儿,五小姐郁怜月见这边说得热闹,也走了过来,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几个姐姐。
“好吧,带你们去,谁叫你们都是我妹妹呢?”郁惜月微笑。
人越多,才更热闹,郁惜月是这么想的。
郁娇倒是无所谓,站在众人一侧,静静地看着郁惜月这个“知心”姐姐装温柔。
……
郁娇几人走出府的时候,马车已备好,停在府门前。
因为还要带着侍女出门,因此,府里准备了两辆马车。
较宽大的这一辆,坐着四位小姐。
一辆窄小些的,坐着四人的侍女。
三小姐郁明月活泼些,一路上,不停地跟郁惜月说话,偶尔同郁怜月说一两句。
只有郁娇,她是爱理不理。
但郁惜月却是铁了心的要做姐姐的样子,不仅责怪着郁明月不礼貌,还体贴地问郁娇热不热,要不要喝凉茶?
“不,妹妹不渴。”郁娇谢绝了郁惜月的好意。
她将锦夫人算计得失了宠,郁惜月却对她这么热心,她可不会觉得,这是姐妹情深。
就算茶水里没下药,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于讨好郁惜月。
郁娇不喝,郁惜月自己喝了,她浅樱色的唇角,微微勾了抹冷笑。郁娇不敢喝,是害怕她在茶水里下药?
那真是太可笑了,她才不会傻到,自己去动手。
郁明月的心里,也在鄙夷着郁娇。她是丞相的女儿,她的上头,有皇子侧妃的长姐,有京城有名的才女郁惜月,她是锦夫人最小的孩子,一直被宠在手心,哪里会看得起疯子女儿的郁娇?
一直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的庶女出身的郁怜月,心中却高兴起来。
原来,她不是最惨的那一个,做为郁府两房唯一的庶女,她一直自卑着。没想到,来了个比她还要惨的郁娇,让她心中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她虽是庶女,但有姨娘在身边,姨娘会裁剪,她穿的虽然比不上郁惜月和郁明月两人华丽,但也不会太差,至少,郁娇跟她比,就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郁娇这身衣衫,旧的不说,还不合身,真是难看死了。就算郁娇是嫡女又怎样?没娘疼,没人护着,手上没钱,还不是跟下人一样惨?
空有一个县君的名号罢了,还不如她呢!
……
马车晃悠悠地走着,没多久,停下了。
“我先去看个朋友,四妹妹,一起吧。”郁惜月笑意盈盈朝郁娇点了点头。
朋友?林佳兰?从马车在前一个路口拐了个弯开始,郁娇就看出,马车是往林府的方向而来。
现在,又停到了林家二房的府门前。牛牛nn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