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勇接过来,起开瓶盖子,一裙了一盅,还没有端起来,一股醇香的酒香味就溢出来,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股绵甜的口感瞬间在味蕾间绽放,他眯着眼品了品,眼睛一亮:“爹,你尝尝,好喝。”
石大勇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常年跟酒打交道的,王英不禁嘟囔了一句:“酒猫。”
“爹,你听听,你闺女我。”石大勇跟个孩子样找王友元告状。
王英“嗤”的一声笑出声:“你在俺家,还找俺爹告我的状,你咋想的你?俺爹能向着你了?对吧爹。”
“诶,你别,我还真向着大勇了。”王友元端起酒杯:“来,咱爷仨走一个。”
王友元最疼闺女,当然也最喜欢闺女女婿,当年王英和石大勇第一次见面,王友元和秀芝两人可是在一旁偷偷看过的,伙子长的帅,人又精神,单看人,两口子都相中了,主要是家里太穷,不过穷也有穷的好处,成分好啊,赤贫,哪像他,漏网地主,隔三差五的还要提溜出去挨批斗。
王友元各样菜里掇了一筷子开开席,月芽这才跟几个孩子:“吃吧。”
淑容姐妹几个早等着了,月芽话音刚落,孩子们都大块朵颐起来,一个个嘴塞的满满的,嘴唇上粘着的油恨不得滴落下来。
秀芝疼孩子的心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好了,拿着筷子,一会儿给这个掇块鸡,一会儿给那个夹块鱼。
安安人,吃的不多,有时候王英嫌她吃的慢还喂上几口,都人多吃饭香,今安安也跟姐姐妹妹一样,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肚子就饱饱了。
女人们吃饭省事,吃完饭自动分成两伙,孩子屋里院里的跑跑闹闹,秀芝娘三个继续在里屋聊。
男人们吃饭就没那么快了,你一盅,我一盅,吃吃,眼看着菜都凉透了,还没有吃完,怕吃凉菜对身体不好,月芽把菜热了一遍,催了又催,翁婿三人这才意犹未尽的起席。
都喝高兴了,三张通红的脸,都带着醉意一人捧着一个茶杯口啜饮,石大勇虽也没少喝,但是他酒量大,脑子还清醒着呢,在驻勤点上,下了班,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和同事们聚在一起喝两盅,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
“爹。”石大勇吹吹杯中的茶叶,请求的目光转向王友元:“过几我就得回去上班了,我家来一趟不容易,想凑着这个空把瑞民的事办一办,爹你啥时候咱去干叔家坐坐合适?”
王友元是老中医,知道养生,酒会喝到适量,这会子他虽然有些醉,人还是比较清醒的:“你的事我一直记着呢,主要是大年下的谁家里都忙,嗯,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想初五动身,初七俺那里就开工了。”
三人中唯有杨曾怀喝的有点多,老丈人跟石大勇着话,他就有些坐不住,光想往床上躺,他把茶杯放到桌上,人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床的方向走:“爹,恁俩话,我得歪一会儿去。”
“去吧,去吧。”王友元摆手。
石大勇站起身要上前去扶他:“大哥,你中吧?我扶着你吧?”
“不用不用。”话间,人已到了床边,他往床上一歪,转眼就睡了过去,月芽见了,急忙展开一床被子,给他盖到身上,埋怨道:“你你,喝恁些干什么。”
石大勇又坐下来,望着王友元,王友元思忖片刻:“这样吧,我估摸着到初四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初四那你过来,咱爷俩一块去转转。”
“那中,初四一早我过来。”石大勇拎起水壶,殷勤的给王友元茶杯续上水:“爹,这个事给你添麻烦了。”
“那干啥,咱一家人不两家话,别的咱不图,就图你和英子过得好就行,还有我闺女在你家,别受欺负了就校”自己家闺女一个劲的生闺女,想想就知道亲家肯定高兴不了,晚上他和秀芝两口子躺在床上,耳朵里听的就是英子的婆婆怎么怎么样了,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不能指手画脚,但他给闺女在背后撑腰总行吧。
石大勇一噎,立刻明白了老丈饶意思,当即脸上讪讪的:“哪能呢,爹,哪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