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比压抑的气氛中,宫九歌听着楚惊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两个字:
“不是”
宫九歌莫名有种感觉,这二人的话题虽处处带着她,但这氛围她却是半点都融不进去。说归说,别拉她挡枪啊!
当事人是这么想的,但是两位发起人似乎并无意放过她。
楚昭昭与楚惊凰对视一番,蓦的笑了,再次面向宫九歌:“他为你做了不少,我这局外人也看着感动了,怎么,刚刚我不留心听到身体什么的,你看上他身体了?”
宫九歌被人莫名捉.奸,还捉的理直气壮,登时就不爽了:“说真的,比起他我还是更欣赏你多一点,你的身体。”
说完她也觉着这放话的举动幼稚,摆摆手示意他们能出去了。
“该干嘛干嘛去。”
楚惊凰先行退场,临走时别了楚昭昭一眼,隐有警告的含义在内。
楚昭昭只是笑,楚惊凰的态度她并不放在心上,目送人离开后,她笑着看向宫九歌。
对方拉扯着皮肉上翘嘴角的狞笑成功膈应到了宫九歌,眼瞅着对方的精神在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宫九歌理智道:“我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你认为呢?”
楚昭昭成功被这句话吸引到了,她舒缓僵硬上扬的嘴角,道:“你说是谁的债谁的冤?”
宫九歌:“至少不是我的,你回去慢慢想吧。”
对方驱逐意味明显,楚昭昭却毫无去意,反而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就在宫九歌考虑到二人动起手来,她的优势占多少的时候,楚昭昭动了。
宫九歌俨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不了楚昭昭却只是调整了下坐姿,接着对她道:“我刚刚来的不巧,不少话没听到,不过似乎你们没谈拢,你还看上了楚惊凰的身体?不,是他要把自己都给你!”
宫九歌:“你这话我听着怪别扭的澄清一下,我做的决定跟容器是谁毫无关系,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放一放。”和楚惊凰先前的对话相似,但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楚昭昭没去留意这些,她在意的是另外的事:“你给我交个底,你如何看待楚惊凰?你对他了解多少?”
宫九歌:我倒也不见得了解的比你多。
“我心思都在哪你也知道,旁的人是真的分不出心思了解。”
“你若真心相待赤厌晨,又为何没接受他们的提议,就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活多久?”想到这,又闻楚昭昭阴恻恻地压低声音问了句,“还是说,关于鬼灵,你又知道了什么,冒着身死也不敢越界?”
宫九歌由衷觉得眼前的人信息库该是最全的,恐怕连赤厌晨都有可能略逊一筹,可对方的行为俨然是刚焊好的钢筋混凝土,你给她一刀都问不出个准话。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宫九歌一字一句道,“知道了这么多的你,眼下是个什么立场?”
楚昭昭,作为一个典型的八面玲珑的人物,哪怕是之前对宫九歌下过狠手,哪怕这件事不是秘密,甚至赤厌晨一行都知道风声,但是这并未影响此人在宫九歌等人面前露脸的频率,包括还有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宫九歌没等楚昭昭应答就替她补充说:“当然,你也可以说自己眼下只是个身陷爱情的失足少女。”
楚昭昭话音一卡,脸色难看的仿佛吞了只苍蝇。
楚昭昭:“你就不能说得好听点儿?”
宫九歌:“立场不好听还是少女不好听?”
楚昭昭:“我觉得是失足不好听。”
宫九歌没说话,楚昭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改口的下文,悻悻道:“我能有什么立场,混吃等死呗,楚家我说不上话,混在几大家族里身份又普通,对鬼灵也没个了解唯一能做的怕就是做个谁的容器,毕竟这副躯壳还算合格。”
最后一句让宫九歌醍醐灌顶,敏锐地揪住了某项线索,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莫不是,楚惊凰一行在挑选容器时,把楚昭昭也列入了备选行列?!
宫九歌瞅了眼楚昭昭的脸色,很难排除这项可能,琢磨了一会儿,她谨慎地再度计算起来二人动手后她的优势。
楚昭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道:“不过我是真的好奇,你顾忌的那些事,真要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宫九歌连赤厌晨都没解释,怎么会跟她透底,但要是不说个章程出来,眼前的人相比会没完没了。楚昭昭眼看着宫九歌气场骤变,仿佛身心忽然升华,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质的转变。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宫九歌说着觉着这两点带入自己都不太对味儿,勉强着加了句格格不入的,“或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