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瑶总算把面前的女人跟那个逼自己师父建婚房的人联系起来。果然…师祖就是师祖，心思不是他们晚辈可以猜的。

“对了，你们要是见到赤煊，就帮我和他说一声。”棠彦的身影又归于透明，声音里透着时间磨砺的释然。

消失的前一秒，她轻轻说了句，“我原谅他了。”

林落瑶沉默了半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赤煊…是那个千魔门的大魔头吧？

林落瑶侧头去看顾泠然的神色，却没看见他有多大的惊讶之色。

离开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子清观的创始人和千魔门首领竟然是旧相识的这种关系，以及师祖已经仙去的事实…不论是哪一件传出去，都是足以轰动这个天下。

“接下来你要去哪？”

“嗯？”林落瑶从沉思里回过神，“我想回去，我觉得…师祖这件事，我们得告诉师父师叔。”

“师父他们早就知道了。”

“什么？”

“这件事，师父他们早就知道了。”顾泠然又重复了一遍，“温宁师叔传信回来过。”

“那和赤煊那件事…”

“这件事，你不要再提。”顾泠然眉目一凛，直接打断了她。

“还有，这两件事，除了我，你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

林落瑶听话的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久久不散。

顾泠然脸色缓和下来，双手抱胸低头问林落瑶，“那，现在，你想去哪？”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林落瑶抬头对上他全是认真神色的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不管自己去哪，这个男子，都会在自己身后的感觉。

“冷然师兄…”林落瑶呆呆的叫出口。

“嗯。”顾泠然低声应了一句。

“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好看。”

顾泠然原本看着她的眼睛，在听到这句夸奖后停住了，过了几秒又后知后觉急忙移开眼神，耳朵红了大半。

“你耳朵又红了。”林落瑶恶趣味的指着他的右耳，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

“林落瑶。”顾泠然声音都被羞涩的心情带去了些冷然，“你是个女子。”

“那又怎么了？”林落瑶斜着身子，歪着头去看他的正脸，极其单纯无辜，“女子就不能夸男子了吗？”

顾泠然又对上她的眼睛，几乎是慌乱起来，眼神四处飘离。

林落瑶义正言辞，“冷然师兄，我姐姐说过，人长得好看，别人夸那是应该的，没什么不好意思。”

“向来男子看见好看的女子会夸赞，但是女子眼里也有好看的男子啊，那当然也是要夸出来，那些男子才能知道，就像我这样。”

“别的女子才不像你这样…”

“她们就该像我这样。”林落瑶说的头头是道，“觉得好看就说，有什么不对？女子又不是以矜持为荣，该说出口的，就说出来。”

“就像我现在要说的。”

“师兄，你现在看起来，也特别好看。”

顾泠然望着她的脸，一阵恍惚。他遇见过活泼的女孩子，也是叽叽喳喳说一大堆。可是她绝对是其中最吵的，也是最没脸没皮的。但是…她夸自己的时候，除了有羞意，也有自己真切感受到的，欣喜。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