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午饭在山上解决,晚饭回来再吃。
之前秋收用的玉米篮子家里有十几个,都是张根生自己编的。
既结实又能装不少东西。
张俊七狠狠地颠了颠那些篮子,发现确实挺结实耐用。
没想到张根生懒惰刚愎,编织一道却是有天赋。
家里炕上铺的铺底下有一层草席,也是张根生编的。
编织的花样多重,质量也不错。这么多年,草席连个洞都没破过就是最好的证明。
几兄弟一人一个,只喝了玉米粥,便趁着天还黑着,直接上了后山。
张俊七以为张根生也会去,张俊大解释张根生眼睛不好使,就不去添乱了。
张俊七只能习惯性地撇撇嘴。对于张根生,她已然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喜欢编织,也没见张根生再多编更多的篮子。
后山藤条多的是,张根生要是愿意,编篮子也能赚不少钱不是?
着实想不通张根生怎么想的。
凤凰山和谢西山是离大张村最近的两座深山。
村里很少有人敢进这两座山的深处。
凤凰山还好,离着大张村后山近,砍柴摘松子儿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偶尔有山鸡山兔出没,鲜少有大型野兽。
这次他们上山却不同。
凤凰山的深处无人去过,而他们兄弟这次是第一次去。
张蔓菁不止一次斩钉截铁地说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冬眠的蛇,叫他们碰到了也别害怕,都是无毒的。
东头张家人对张蔓菁几乎是无条件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张俊七这回也很相信张蔓菁的这番话。
或许是因为张蔓菁发现了连翘的原因,张俊七对张蔓菁又多了一些认识。
张蔓菁七岁就去了桐城,之后就没回来过。却知道凤凰山有她要找的连翘。
张俊七还是根据在现代老家生活过,所以才觉得后山可能有。
而张蔓菁,一直都是志在必得,胸有成竹。
张蔓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
再者,这么多年也只听过凤凰山有猛兽的传闻,却从未出现过村民被野兽咬伤的事件。
所以那传闻,多半是虚的。
日出东方鱼肚白,一行人终于到达凤凰山山顶。
从凤凰山顶部开始,六个人两人一队分别向下摸索。
这时节的老翘,很多都已分瓣儿,正是采摘的好时候。
张俊大张俊二一队,张俊三刘氏一队,张俊七和张俊四一队,朝着东边采摘。
凤凰山的连翘多的出乎张俊七的意料。
原主没干过什么活计,所以张俊七在手上垫了一块布。防止摘多了手被弄伤弄疼。
深秋的露水又冰又冷,哪怕太阳已经升起,张俊七的脚脖子依然湿透了。
一双手不多久就冷的快要失去知觉,张俊七将手放在嘴巴上不住地吹着哈气。
这才刚开始,她就已经冻的受不住了。
只听远处张俊四的声音响起:
“小七,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
张俊四脚踏实地,又吃苦耐劳。很快就将张俊七甩在了后头。
等他回头,远远地就看见张俊七在跺着脚,来回地走动着。
他放下已经摘了三分之一的篮子,快步走到张俊七身边。
待看到张俊七一双细长的双手通红发紫,几乎都要冻硬了。
张俊七想也不想,一把拉过张俊七的手,放进自己滚热的胸膛。
“小七,你怎么不跟四哥说。”
“都怪四哥,是四哥不好,忘了你没怎么干过活。”
“四哥干惯了这些,只顾着自己了。你冻成这样,怎么不知道吭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