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万长冬唤了一声,管家从门外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帮我安排一辆车,我要带小杰出去。”
“夫人,先生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对于秦鹤周全的安排,万长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稍微有些奇怪,这几天,秦鹤就像块牛皮糖似的,整天黏在她身上,她去哪儿,秦鹤就跟到哪儿,今天难得没见着他的人影。
“唔……”
万长冬甩了甩脑袋,她在乱想些什么,堂堂酒店老总,名下资产无数,天天跟在她屁股后边转才不正常吧。万长冬心下苦笑,这几天被秦鹤缠的紧,自己都想岔了。
今天天色暗沉,阴雨绵绵,一团浓雾缠绕着卿全山的山顶。就像是万长冬这五年来的对万元的牵挂,以及内疚,缠着她的心脏,不得安宁。
万长冬连万元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她正在看守所见哥哥万阳洪。
之后,彷徨不安逃离H市,在报纸上,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万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万长冬放下手中的紫色鸢尾,一言不发地站在墓碑前。
才五年的时间,墓碑上万元的黑白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了。
万长冬的指尖轻轻摩挲墓碑,现在万长冬心中才真正承认,那个宠溺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的万元已经不再了。
万长冬不想流眼泪,她想以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对这个她生命中最爱她的男人。
额头轻磕在墓碑上,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眼泪它自己就流出来了,她控制不了。
她其实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说她这五年里如何惶惶不安,如何颠沛流离。
刚开始为躲避宋成滨的搜寻,几天换处地方,不是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就是火车、客车上。
整夜整夜抱着被子睁眼到天亮,到后来能闭眼睡至天明。
还有她当妈妈了,即使过程很辛苦,在怀孕那段时间是她最贫穷的时候。
还有许多许多,关于她的这五年,万长冬很想像以前那样,向父亲诉说心中委屈。
最后,千般语言都只化作一句话,
“爸,我现在过得很好。”
万绪杰乖巧地站在万长冬的一旁,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个名叫“外公”的人,他不认识。他也不懂,为什么妈妈会对着墓碑哭,只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在妈妈心中一定很重要。
车子沿着卿全山的盘山公路一路驶下来,司机开的不快,万长冬都能看清那边的一棵松树上蹲着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