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营府城内,康府宅院。
奢华而隐蔽的餐厅内,知府康灿友端坐在主位,举起满满一杯美酒,笑眯眯地看过宴席上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神情紧张、手足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中年身上。
“赵珲兄弟不要拘束,今天在座的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必拘礼,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今天这里没有知府,没有将军,只有同生共死共享荣华的弟兄。来,为了赵珲兄弟加入我们,为兄提议,大家共同满饮此杯!”
康灿友声音极富磁性,平静的语调听入耳中,却能让人感到莫大的感动和信任。
“康兄说得好,从今以后,赵珲就是我们的兄弟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杯中酒,共同干了!”渠营府军统领展寻将军接着说道。
赵珲激动得站起身来,杯中酒都因为手臂的轻颤而颠出杯外:“末将何德何能,幸得康大人和展将军青睐提拔,末将感激涕零,今后大人若有任何差遣,末将必当粉身碎骨为报...”
康灿友眉头微皱,佯怒道:“在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大人、将军?赵老弟怎么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是啊,看来赵老弟不胜酒力啊。”一人说笑道。
赵珲一愣,脸色涨红,急忙改口道:“康兄,展兄,各位兄长,小弟言语冒失,先干一杯谢罪。”
赵珲身为渠营府军偏将军,第一次有幸参加康灿友的私密聚会,自然紧张无比。因为赵珲知道,只有有资格参加这种私密宴会的人,才预示着真正走进以康灿友为首的渠营府权力中心。康灿友挑选参加私密聚会之人的标准,不单单只看身份、财富,更看重忠诚度,否则,即便再手眼通天,也难入康灿友的法眼。
而这个权力中心,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直到今天为止,有资格参加这种私密宴会的人最多只有七个,而这七个人,却掌控着渠营府绝大多数财富、人脉,甚至是官员的升迁任命。而康灿友的背后,据说还站着一个令人难以仰望的神秘人物。而且,知道这个私密宴会的人,在整个渠营府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自家兄弟,何罪之有?来,大家共同举杯,干。”展寻一碰赵珲酒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康灿友等人一扬脖,将酒饮尽。
赵珲怀着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酒过三巡,不少人都有了微醺的醉意,赵珲更是脸色陀红,眼神朦胧。
“康兄,这‘长生宴’的主菜,也该出炉了吧?说实话,自从得知世上还有如此美味的佳肴珍馐,老弟我几乎天天盼着康兄的宴会啊,你看我嘴里的馋虫都溜出嘴角来了。”一个体态微胖的富商模样中年人催促道。
“你那是馋虫?呸,明明是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说刘老兄,你腰缠万贯,手段通天,难道还缺这道菜肴不成?”一个瘦瘦的高个子青年说道。
“不是缺这道菜啊,你是不知道,我换了不知道多少厨子,嘛的,竟没有一个人能做出如此美妙的味道,你说我上哪儿说理去?康兄啊,抽个时间,让你府上做长生宴的大厨也去我府上住上几天,好好调教调教我手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厨子,不然我非要馋出病来不可啊。”富商继续抱怨道。
“这话倒是不假,不瞒诸位兄弟,我也秘密让手下的人做过几次长生宴,虽然味道尚佳,但和康兄府上的味道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不过今天来了,定要尽兴,否则又要等到下次康兄邀请才能一品佳肴了。”展寻附和道。
“我知道大家都馋了,不过,我也警告诸位兄弟,长生宴可以吃,但一定要慎之又慎,若让不相干的人撞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康灿友笑眯眯地,走到赵珲身后,双手扶住赵珲的双肩继续说道:“赵珲兄弟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聚会,待会儿可不要太过惊讶啊。想想刘老弟第一次见到长生宴的时候,吓得都差点尿裤子了。”
“康兄就爱拿我的糗事作践人,再说,我哪有那么不堪?”富商不甘示弱地反击。
“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康兄说得可是一点也没有错,不,连添油加醋都没有。赵珲啊,你是没见到他那双腿哆嗦的,筛糠一样。”展寻笑着补充道。
富商脸色依旧笑盈盈的,似乎说得不是自己一般。看来对于这件事糗事,富商几乎已经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