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处,朱槿闭着眼睛道:“芸禾,你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嗯,”芸禾点头道:“奴婢按着姑娘的吩咐,已经把单姑姑到咱们这里来闹的事情传播了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朱槿唇畔有点笑意:“只是人人都在说我是个无能的,竟还需要母亲出头是不是?”
芸禾看着自家姑娘嘴角的笑,只觉笑了比不笑还吓人,犹豫道:“嗯……”
朱槿敛了笑道:“就怕单轻容发觉了什么。”
芸禾回想了一下:“夫人提醒的?”
朱槿道:“这和母亲关系不大,她本来也该起疑了。你如今手下是不是也有些小丫头了?”
芸禾想了想,道:“她们不算是奴婢手下的,就是和奴婢比较说得来话,愿意告诉奴婢一些事情。”
朱槿道:“最近让她们办一件事,办完了,她们就是你手下的了。”
芸禾挠挠头:“姑娘说什么,奴婢去做就是了。但奴婢毕竟弄丢了玉佩,明日单姑姑那边……”
朱槿走了些路去见她外祖母和舅母,此刻膝盖处的伤口有些崩裂,芸香给她拿了药重上,听见芸禾这样说,便道:“你也糊涂了,本就不是你的错处,怎么成了你弄丢的了?”
芸禾道:“我就这么一说,但如今大多数人,恐怕都觉得是我的错了,今日我说单姑姑上了姑娘的门来闹,有些人听了还觉得理所当然呢。”
朱槿道:“此事不急,”又问芸香:“你先前说太子给我赏赐了东西下来,那东西呢?”
芸香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便连芸禾也不大自在。
芸禾小声道:“太子见到姑娘汤的时候,当时正和楚王殿下聊天,楚王殿下便说该给姑娘回个礼,太子便指了桌上一碟梅花酥给姑娘,结果,结果……”
芸香心一横:“结果据说那碟酥是楚王殿下尝过的,单姑姑听闻以后,便直接拿了过去,奴婢们也是后来才听说的,是奴婢无能,连姑娘的东西也看不住。”
芸香芸禾说着便要跪下。
朱槿眼睛一直闭着,闻言也不曾睁开:“你们莫跪,跪了也没用,我问一句,这件事是人人都知道的吗?”
芸禾犹豫了一下:“奴婢也是刚刚才听说的,其他人应该知道的少。”
朱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却把半截受伤的腿晾着:“那就如今日之事一般,让人人都知道,对了,把我母亲对单轻容的评价,也让众人了解一下。”
人在传播别人坏消息方面的热情,远远会大于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