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山呵欠连天的醒来,发现居然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幸好三个聋哑宫女心善,拿馒头的时候多给她拿了一个。
金山只要有的吃,有的住,每月有钱挣到哪里都是一样。
凶宅也有凶宅的好处,那就是所有人都避免提及。椒兰殿也像在宫里隐形一般,然而金山的到来却打破了椒兰殿十五年来的无人问津。
她在宫里不过待了一日一夜,就觉得这宫里定然有一个不出世的惊天大秘密。
椒兰殿里没有带班内侍管她,金山几乎是一个自由人,只是不能出去瞎跑。不用伺候人,也不必坐更,就是打扫的活多一些。每日都要在本殿里清扫院子,清理宫墙,洗刷恭桶,甚至修补屋漏。
只要能吃饱饭,金山力气活也能干,她想把椒兰殿弄得像是人能住的地方,想要动一动那些有血迹的地方,但是被其他宫女阻拦了。
聋哑宫女和她比划半天,才明白这里的维持原样是王上的意思。
这下金山彻底没辙,只能先把正殿扫出来,晚上总得有地方睡觉。
与相对好过的金山来说,太子今日压力格外大。
员外散骑侍郎—马注大人参了他一本,大体上说,太子殿下时常出入三教九流汇聚之所,无非就是太子不务正业经常泡茶馆。
此举到还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告诉玄羲,你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知道。
员外散骑侍郎马注是左相的人,现在是什么人都能参太子一本了。
出人意料的是,王没有像往常一样不予置评,而是当朝斥责了太子,并且让太子下朝以后到议政殿里接受训诫。
太子在朝会大殿的地上跪了半晌,等到所有朝臣都走光了才从地上起来,去议政殿接受训诫,心里简直恨死,又不能发作。
他不能说出去茶馆的原因,一会看父王怎么训诫他,只能见招拆招,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太子位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议政殿宽敞奢华,一眼望去,整座宫殿由四根金柱支撑。王座下面建起三阶高的台面。顶上还有一快匾额悬挂,上写“正大光明”。
太子绕过鎏金香炉,在王面前端正跪好。而王已经屏退了左右,议政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议政殿里他的父王坐在上面,身上还穿着朝服,胸前挂着两串赤色的朝珠挡住了胸口一部分金龙,玄色上衣,朱色下裳。头戴冕冠为玉制,上有十二排黑色玉珠。此外,还有戴有敝膝、佩绶。
王没有像以往一样端坐在金色奢华的龙椅上,而是把手搭在一段扶手上。
太子跪在下面灰头土脸,或者说是伪装的恹恹一气,他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来受训,父王自然不想看到他内心真实的表现。
太子挨骂很多次了,觉得无所谓。他已经不是小时候,小时候面对父亲的训斥他会非常伤心,因为那是长辈的一种否定,是一种责难,但随着他知道的越多,他开始怀疑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