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夜王跟上了这个男人,在黑巷子里掐断了他的脖子,吸干了他肮脏的血液。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这个男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伤心。
问题是,被人看见了。
夜王看着那个拄着拐杖的女孩走到自己的面前。那女孩的身子可真单薄,仿佛被夜风一吹就会被吹散了骨架。女孩一张小脸煞白的,黑眼珠倒是长得挺大,就算翻着白眼也可见黑眼珠的轮廓,可惜是一个小瞎子。
小女瞎子在夜王面前不紧不慢地拄棍走着,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来临,这黑巷子里还有其他的生物。
夜王咧开嘴角,露出了他刚收回去的獠牙,嘴里獠牙十分锋利,能轻易撕开一个健壮男人的喉咙,不用的时候又能收回去。
他对着小女孩露出獠牙,但小女瞎子还是浑然不觉的样子。
离得越来越近了,银扇攥着拐杖的手心都在冒汗,她现在离那个可怕的男人只有一步,那个男人一伸手就能抓住自己。他对着自己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那牙齿有三寸长,绝不是人类所能有的牙齿。
银扇在心里反复地尖叫,“怪物,怪物!”她怕极了,可她只有一次能活着的机会。她坚定的控制自己的速度,让自己的速度保持不变,眼睛向上翻着,正如她一路走来的那样。
她是一个瞎子,她牢牢记住这一点,瞎子是看不见周围的一草一木,看不见就不害怕。看不见他杀了人,也许银发男子就不会杀自己灭口。
银扇必须赌一把,因为她的身体实在跑不过。
夜风从狭窄的巷子里穿过,吹到银扇的耳朵里呜呜作响。仿佛是死去游魂不甘的哀鸣。
远处有万家灯火,可那极远极远,身边只有黑暗,还刮着腥气的阴风。
小女瞎子走到了夜王的跟前,夜王已经亮出牙齿准备咬下去,赫然,他发现这个小丫头是一个病人,还是一个肺痨病人。
就像所有掠食者一样,老虎不吃有传染病的羊,豹子不吃重病垂死的鹿。猛兽不喜欢吃快死的动物,除非这动物是它们咬死的。
夜王也是如此,食血者不喜欢吸有病的人的鲜血。
这是生物本能,不喜欢吃有病的动物,可以规避自身被传染的风险。有病动物的肉和血液并不好吃。
夜王亮出银牙准备咬下,却发现小女瞎子是一个病人。
一个以人血为食的生物,本能知道这人有没有病。她有病,夜王已经没有兴趣咬开她的脖子品尝热血。她还是一个瞎子,看不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自己根本没有威胁。
像是要让夜王放心一样,银扇停下来,头左右摆了摆,好像是她听到了什么动静,在停下仔细听一次确认。随后,她又步伐平稳的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去。
神使鬼差,在黑巷子里,夜王放过了眼前的小女瞎子。
银扇强忍着时刻必须尖叫出来的恐惧,一路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小吃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