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戎又收到了,足足四十多份震惊纠缠值,虽说每个数值都不大,但好在量多。
这次,吕茶晓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准确的说,是终于反应过来,想起来哭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笑话。
此时,班主任苟蜕咨来了,他身着一身黑,胖乎乎的头上,油光满面,如同一粒污垢,闯进了窗明几净的教室。
“咦?!”苟蜕咨诧异的停住脚。
“吕茶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班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托吕茶晓的福,每个学生都看不惯她的做派,隐隐形成一个反抗同盟。
只有朱晶,趾高气昂的指着余戎,叫道:“报告班主任,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余戎,把吕茶晓骂哭了。”
苟蜕咨,语文老师,名牌大学毕业,其专业方向是,盛唐风骨的形成与延续。
但人如其名,专业课没研究透,没传承半点盛唐风骨,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擅长趋炎附势,以及阿谀奉承。
他早就知道,吕茶晓的父亲,是学校里家长会代表,还是资深校董。外国语中学的外教,不少是她父亲花重金请来的。
这人得罪不起,维护她的女儿,就是揉捋其父的马屁,得好好的伺候着。
苟蜕咨端起架子,假装自己很中立,很讲道理的样子,说道:
“吕茶晓,你不要哭,更不用怕,有我给你做主,你大胆的说,真的是余戎把你欺负哭了吗?”
余戎听苟蜕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已经把自己给定罪了,只是出于礼貌,顺便确认一下而已。
吕茶晓哭的更大声,愈加委屈了,肩膀抖动的像爆了胎的公交车。
“就是狼心狗肺的余戎,他卑鄙小人,他说我以后结婚像上坟,还烧香找男人,呜呜…!”
“上坟??烧香??”苟蜕咨困惑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你仔细说说,他的原话是什么?”
“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听闻此话,所有学生纷纷撇嘴,悄悄露出鄙夷之色。
吕茶晓哽咽道:“我说男人都靠不住,他…呜呜…说我是坟墓…我,我说米国帅哥提,提鞋,他,他,说上坟…烛光晚餐,我只能啃猪蹄子…呜呜…”
这说的是哪国磕巴鸟语,苟蜕咨更糊涂了,这也听不明白啊。
甭管了,就是余戎的不是,这个不开眼的混蛋,就不该惹吕茶晓,净给我添麻烦。
苟蜕咨厉声呵斥:“余戎,快给吕茶晓道歉!”
听到这没有丝毫公平的评判,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嘘声。
“屑……!!!”
见班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去自己道歉,余戎愤怒到了极点,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苟蜕咨仿佛耳背一般,会自动屏蔽底噪,直接无视嘘声,按照惯例,不断的催促余戎道歉。
“道歉!快道歉!听到了没有,你给我快道歉!”
余戎厉声分辨:“我没…”
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苟蜕咨粗暴的打断:
“你个拖班级后腿的差生,成绩倒数的低能儿,你还有什么脸狡辩…!”
苟蜕咨叉腰指着余戎,嘶吼道:“你配吗?!!”
“快、道、歉!”
余戎前排的冯懦懦同学,低着头艰难的转身,拉住余戎的袖子,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余戎,你就道歉吧,余戎,忍一时风平浪静…”
余戎一巴掌打飞冯懦懦的手。
而周超狠狠地瞪了冯懦懦一眼,吓得他急忙转回去,头低的更低了。
余戎,横眉冷对独夫指,昂首敢为赤子牛: